第一卷 伞下人 第二十五章 这是我的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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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溪儿一袭长裙，安静的站在桥上，那个少年攀上桥来，撑着伞站在身旁，看起来很是诚恳说——先生，我是认真的。

秋溪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长河人间，这座南方最繁华城池的灯火飘摇着，落在河里，但是没有漂流而来，只是荡漾着，停驻在原，那是不可触摸的风景。

看了许久，秋溪儿才开口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做认真吗？”

声音清冷，没有怒意，也没有怨恨，平静得像是院里那一汪平湖。

南岛执伞立在一旁，看着秋溪儿的侧脸，认真想了许久，说道：“大概便是，喜欢便是喜欢。”

“但我觉得很是幼稚。”秋溪儿平静的说道。

“先生莫非便没有十五岁的时候？”南岛反问道。

秋溪儿静静看着人间喧嚣。

“我以为少年的喜欢，应当好好的藏起来，而不是这样粗鲁表达。”

“藏起来是件很漫长的事，或许对于旁人而言，藏起来，然后忘却，直到某一日坐在桥头看着流水，才惊讶想起当年曾经喜欢过某个姑娘，于是感慨着觉得错过也美好。”南岛抬头看着伞沿，有些哀伤说道，“但我不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死去。”

南岛说到这里，却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先前在湖畔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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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南岛轻声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还活着，那我便要尝试一下，我知道希望渺茫，但万一，先生便同意了呢？”

秋溪儿转头平静看着南岛，说道：“倘若不是你赋真的很好，今日在静思湖，你便已经死了。”

南岛低头看着桥下流水，说道：“惜才也可以算作一种喜欢。”

“人间赋绝佳之辈不知几何，难道我便都要喜欢？”秋溪儿对这种论调嗤之以鼻。

南岛抬起头来，看着秋溪儿，轻声说道：“先生，你只准喜欢我一人。”

“为什么？”

秋溪儿平静的反问道。

南岛站在伞下，缓缓说道：“先生如果觉得人间骄都可爱，那我便做这人间。”

“赋最为绝顶之人。”

“我是妖。”秋溪儿平静说道。

“我不介意。”

“人世百年，而妖生漫长，更何况，如你所说，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

“我死之后，先生可以选择忘了我。”

“何必？”

“先生，这是我的山。”南岛站在伞下，轻声说道，“见山如见道，自是为了不留遗憾。”

秋溪儿沉默下来。

人间开始下起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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