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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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宫本若上台的时候,她没有调琴,甚至没有检查就直接走了上去,忍足侑士注意到她的步子有些别扭,她站在舞台的中央,摆了一个看起来外行的姿势,随后呆呆的抬头看着房子的顶部,她似乎在挣扎,表情有些骇人。
最后,她的小提琴掉落在地上,像是坠落的鸟。
忍足侑士看到她说的话是:对不起,我没办法拉琴了。
他看到那个孩子捡起琴,看起来很落寞的下场,下一个上场的人就是他,于是他走上前。
擦肩而过。一个是默然离场,一个是风光无限。
忍足侑士在那场比赛里毫无疑问的再次拿了冠军,他有些无趣的被母亲夸奖,被老师赞扬,面上是矜持而绅士的笑容,像他这样出身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戴上了假面。
忍足侑士和母亲道别,想要自己一个人回家,母亲适时地理解了他的想法,并且乘车离去,他背着自己的琴,转弯时候看到了刚才的女孩子,她穿着水绿色的裙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后来刚才忍足看到的,那个女孩的母亲坐上了车离开,她的父母看起来非常恩爱。
只是忘了她。
女孩看着父母离开,愣了一会,转身离开了,小小的孩子背着小提琴,看起来总有些可怜,她穿进一个巷子里,鬼使神差的,忍足侑士跟了进去。他也不太明白自己跟进去是为了什么,但是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进去,并且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
然后,他听到了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提琴音。
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天才,他不骄不躁,即使聪慧过人也努力练习,对小提琴的造诣不可谓不高,连极有素养的老师也时常夸赞他说,如果坚持,如果不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忍足侑士或许会成为优秀的小提琴家。
而在他听到那样的琴音之后,他觉得自己刚刚拿到手的奖杯就像是个笑话。
他的提琴,没有灵魂。那个水绿色裙子的女孩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在人的灵魂上起舞,那种穿过胸膛的,像是呼啸的风刀一样的刃就这样刺中了他,让年幼的,尚且不懂得悲伤的忍足侑士有一种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
她的悲伤,是把一切撕开,把最真实的东西暴漏出来的痛楚。
小宫本若的小提琴,在哭。忍足侑士这样想。
然后发现是一个学校的学姐,她比自己大两级,再后来,时常帮她摆平一些麻烦,或者出手偷偷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再到后来,忍足侑士站在了她的面前,说:“那个,我叫忍足侑士的,学姐好。”
小宫本若轻轻颔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忍足侑士却像失声了一样,再没说一句话。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小宫本若看他没什么话了,便这样说。
——不是的,不是初次见面,在更早,更早的以前,我就认识你了。
——只是,我现在才出现。
以忍足侑士的身份,想要追到一个女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小宫本若也不例外,更何况忍足侑士对她那么好。
小宫本若不喜欢忍足侑士和别的女生说话,少年变声期的嗓子懒懒哑哑的,挑起的尾音总是带着一股子关西腔,慵懒而性感,让人脸红心跳,小宫本若不喜欢他和别的女生说话,忍足侑士就很乖的再也不和别的女孩说话。
于是交往,顺理成章。
而此时忍足侑士会带小宫本若来这个地方,也正是因为这次大家一起玩,忍足知道小宫的脾气,又是必然要来的□□集合,干脆就带上了小宫本若。
她见不得这种地方,刚进去的时候没找到忍足,一个□□看到长得一般的她嘲笑道:“哟,这是新来的妹子?长得还真是寒颤。”小宫本若气的转身要走,却因为走得太快,愈发的狼狈,她的脚不好。
忍足侑士看到的时候心都快疼死了,立刻追上去,却被小宫推开,刚才欺负小宫的□□也是一愣,知道忍足家的少爷有个心疼的不得了的女朋友,却完全没办法和刚才的瘸子联系在一起,刚才忍足家少爷离开时候瞪得那一眼,让他的酒一下子醒了。
忍足追上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喜欢小宫本若,从暗恋到明恋,从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感情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然后越陷越深。他想到母亲看的电视里,女主角生气的时候,男主角总是会亲她,然后皆大欢喜。
于是,他真的小心翼翼的亲了上去。
小宫本若是长得很薄情的类型,嘴唇很薄,但意外地柔软,少年亲上去的时候,睫毛都在颤抖,那个时候小宫本若忽然失了力气,乖乖地也闭上了眼睛,少年却又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乖乖闭眼的样子。
一个睁眼一个闭眼,就像是当年,擦肩而过的那样。
忍足侑士,忽然有一瞬间,心疼,到窒息。
这是少年的初吻,在学校里被戏称为大众情人的忍足侑士的初吻,是和他喜欢的女孩。少年从前比小宫本若低一些,后来男孩子到了抽高个子的年纪,就好像一下子就比她要高了……也就好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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