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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在下面有条不紊地跟了上来，白景玉还在门口等着她：&ldo;过来。&rdo;她走过去，对迎接的官员微微点头。吃了点东西，两个人坐在一起商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叶今朝迟早暴露。她想先分开，与他说，他半晌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后来到了晚间，却叫她出来。月亮很大，白景玉将侍卫遣散了去，在小院子里的亭中等她，今朝都已经要睡了，只得披了斗篷出来寻他。外面天寒地冻，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雪地上面，泛着微微的银光。他一身雪衣就站在这银光当中，她慢慢走近了，愈发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ldo;大公子叫我有事？&rdo;她站在亭外，只觉得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就好。&ldo;过来，&rdo;他铺了厚厚的绒垫在石阶上面，先坐了下来。她只得走近，见他靠了一边，给自己留出了块地方，也就挨着他坐下了。明亮的月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一想到明日就要分道扬镳，也不由得生了些许感伤。&ldo;|明天我就先走吧，这样跟着你迟早会被人察觉。&rdo;&ldo;嗯？&rdo;白景玉仰着脸，仿若未闻：&ldo;你看月亮大吧？&rdo;她抬头，呼出一口寒气：&ldo;大。&rdo;他紧紧盯着空中的那轮明月：&ldo;成亲怎么样？&rdo;今朝有点跟不上他的思想回头看他：&ldo;不怎么样。&rdo;男人勾起双唇：&ldo;看来顾倾城是失算了呢！&rdo;听见他提起顾倾城，叶今朝心中有点不快。其实她真没心思赏雪赏月的，她天生迟钝，不比别的姑娘家，喜欢什么良辰美景的。她真的是有点放心不下顾倾城，他走的时候挨着她抱了她好一会儿，少年眼底的不舍，浓烈得差点将她淹没。一听说赈灾的事情出了差错，她总也睡不着。白景玉的话音里难掩对顾的调侃，今朝护短护得厉害，自然心生不满。她双手拢在袖内，实觉无趣，就站了起来。斗篷都粘了雪，裙角也是，她伸手抖了抖，随便整理了下这便要走：&ldo;天晚了，大公子。&rdo;面对他，她一向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可即使这么提醒了他，他也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坐了一会儿，脚底发麻，叶今朝跺了下脚，刚一动身形，立刻被他抓住了手腕。她瞪大眼睛回头看他，男人修长的指节滑落下来，直接牵了她的手。白景玉仰着脸，眼底竟然还有隐隐的笑意。他仿佛不知道自己逾越了一样，今朝愣愣地看着他，以前她总想去抓他的手腕，多少次都被拂开。他最常说的是：小郡主请自重，小郡主逾越了。他的手指十分柔软，也十分温暖。她傻傻地看着他，一下就结巴了：&ldo;大、大公子？&rdo;男人轻轻拉着她重新坐下：&ldo;陪我坐一会儿。&rdo;叶今朝又挨着他坐下了，他合掌握着她的手轻轻搓着：&ldo;冷吗？冻手吗？&rdo;她本老实：&ldo;嗯，有点，有点冻手。&rdo;他口中呼出的热气立刻吹在了她的手上：&ldo;暖了吗？&rdo;今朝点点头，他忽然说道：&ldo;有些时候真想不做白景玉，那样的话，想去哪就去哪，岂不乐哉？&rdo;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今朝瞥着他：&ldo;大公子活得不快活？&rdo;白景玉捏紧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掌心，捂紧了藏于袖中：&ldo;不快活。&rdo;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公子轻易不笑，原来是不快活。他神情落寞，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半晌才道：&ldo;还想要面首吗？&rdo;顾倾城说，面首就是伺候着女人做那种亲密的事情的，她想起初-夜的痛苦，犹豫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仿佛是没想到她会摇头，白景玉凑近她的脸边：&ldo;因为顾倾城？&rdo;她迷茫以对：&ldo;大公子有话直说，不要绕弯子，今朝喜欢直来直去，总不爱猜。&rdo;他呆怔片刻，随即笑笑，松开她。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云朵后面，空中的繁星点点也不知都哪里去了，白景玉伸出双腿，抱膝坐稳，他遥望星空，忽然觉得四周冰冷。云动风起，月色从逐渐暗淡下来，到完全隐没在乌云当中，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今朝在大糙原呆过许多日子，忍不住站起来观望道：&ldo;好像是要变天了，说不清还会下雪，大公子回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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