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若非花下藏心事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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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差不多确认了推断,后面的大劫惨状没必要看,祝玄正要收回玉命书,却听上代天帝突然开口道:“天道悬于万物众生,天帝应天之道而生,天道连日升月落山川起伏都要为之定下规则,为何天帝血脉偏偏要有两个?放任二者相争当真合理吗?”
……他在和谁说话?
祝玄凝神细看,那山腹内只有上代天帝一人,凝神细听,也只有他的声音,着实不同寻常。
不知被答覆了什么,上代天帝语气激动起来:“不错!倘若成了天帝者倒行逆施,另一个便可取而代之!我正是要取而代之!且要定下新规则!天帝血脉继承者从此只能有一个!”
定下新规则,他是在与天道对话?
祝玄指尖在玉命书上急点,眼睁睁看着上代天帝一次次寻找陈锋氏留在天界的部署,一次次触劫数,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来势凶猛,劫数的破坏力仿佛是叠加的,直到形成第一次大劫。
之后上代天帝登基,只过了短短数百年的安稳日子,劫数又来了。
上代天帝用尽手段,成功让兄长去扛了第一次大劫,所以当第二次大劫来临时,无论他愿不愿意,当日他亲自为兄长架上的火堆,如今该他上了。
光影飞快流淌着,直到大劫的黑暗笼罩四周,一切重归死寂。
祝玄眉头紧皱,沉吟不语。
上代天帝试图修改天道规则,到底是成功了还是没有?天界两次大劫,究竟是天道认可新规则给予的回应?还是由于不认可,而给出的惩罚?倘若是惩罚,为何要以大劫的形式降下?殒灭其中的神族何其无辜?
障火加九幽黄泉水配合天帝血脉,当真能够要求天道篡改规则?为什么?
想不通的东西实在太多,此事重大,须得带回去与父亲商酌。
祝玄刚要收起紫玉腰饰,却听上代天帝的声音再度响起,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与天道对话。
他怔怔听着那些石破天惊的话语,一时觉得耳中嗡鸣不绝,一时又觉胸膛里的心在往不见底的深渊坠。
他不记得自己坐了多久,久到悬浮不定的云崖来回数遍,久到肃霜突然动了动,额头抵在他脖子上使劲蹭两下,最后窝进他怀里,耳朵贴在心口,像是遇见什么安心之处,又不动弹了。
仿佛突然有一根针扎进心脏,疼痛来得缓慢,可渐渐越来越尖锐,渐渐血流满地,痛不欲生。
祝玄收紧双臂,俯身低头,极轻地吻了吻肃霜的眼尾。
*
肃霜正在做一场酣畅淋漓、激情抗争的梦。
梦里她威风凛凛,脚踏嗽月妖君,利落干脆地救下了被他胁迫的长风山一众山神土地,随后徒手将相顾帝君的神魂碎片撕扯出来,又把盒盖从云崖带回,昂挺胸,走路带风,抱着盒盖去萧陵山找师尊叙旧。
师尊满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犬妖在旁边使劲拍手,没一会儿雍和元君带着小仙童来作客了,身后还跟着仪光归柳。刚坐下没聊几句,长风山那群热热闹闹的山水之神也来了,这下忙坏了灵雨,进进出出一刻没停过,肃霜和犬妖笑吟吟地过去帮忙。
多美妙的日子,真想就这样永远快乐下去。
肃霜提了花篮,哼着小曲儿,半腾云半蹦跳,去花林里面摘些鲜花装饰洞天。
萧陵山春景浓丽,花枝繁盛,花下影影绰绰似有个身影站着,肃霜悄悄走近,那人忽然转过身来,冰刃般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穿着白金交织的刑狱司少司寇官服,龙渊剑悬于胸前,杀意横流。
肃霜愣住了,他分明是犬妖,可又不是他,她从没在犬妖脸上见过这样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难以回避的脏东西,货真价实的嫌恶,甚至藏着深邃的恨意。
为什么?他是看不起她?还是看不起身为犬妖的自己?
明明是同一个,为什么前一刻带来美好,下一刻就亲手毁掉?他毁掉的不止是身为犬妖的自己,还有她这么多年珍藏的宝贵记忆,藏在掌心,埋在心底,舍不得磕碰半点儿的宝贝,他就这么蛮横地狠狠砸碎了。
少司寇杀气腾腾地朝她走来,肃霜连退数步,撞在辛夷花树上,退无可退,眼睁睁看着他上前伸出手,耳上一热,被他两根手指捏住了。
凉冰冰的辛夷花耳坠被他缓慢又笨拙地戴回去,紧跟着,他张开双臂,肃霜被他重重揉进怀里。
“你会好好的。”
少司寇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起伏,心却蹦得像狂奔的小兔子。
肃霜愣愣地看着他袖子上白金交织的花纹,说不清究竟是释然,还是疑惑。
为什么他能毫不留情杀了犬妖?为什么之后又要来与她重新染上瓜葛?为什么又露出近乎伤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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