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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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闭关结束的时候他眼中会浮现茫然，又或者皱眉，他会停一下再继续做别的事。这些行为在温飞飞看来都很正常，谁修仙真跟喝水一样，停都不带停的，就算是江万舒也会有迷茫的时刻。

这天，江万舒的桌上多了一张记着古文字的牛皮残卷，从那之后他似乎就醉心这张残卷，为它做了许多注释与补充。

虽然牛皮卷上面的古文字温

飞飞看不懂，但江万舒的字她看得懂呀。

温飞飞将头凑上前，看他落下一行行漂亮工整的字迹。

【吞云圣木—已绝迹，天阳二位属木，六级，可尝试用同级的天阳二位翠蕴虹木代替，稳固阵法。】

【万载引灵心—地阴六位属神念，六级，复生术的关键。】

虽然每个字都看得懂，但拼在一起就有些头晕，果然还是平时学少了。

温飞飞趴在一旁硬是从头看到了尾，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服输！

注释越写越长，前面都是记材料的，到后面就是他的个人注解，这个阵法似乎有很多残缺，针对每条江万舒都写了不下三个替代方法。

【复生】二字在他笔下出现频繁，温飞飞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窥见真相的预感。

牛皮残卷上记载的阵法在江万舒的补充下逐渐完善，他找来材料，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随着灵力注入，古老的阵法像是一个无底洞般无止尽地朝他索取灵力，灵力不够就索取别的代价。

温飞飞看着阵法中央的江万舒面色迅速白了下来，上前拉他：“快停下，江万舒，不要再继续碰这个阵法了！”

手指从他的身体穿过，他闭着眼，唇色又苍白了几分。

听不见，也碰不到，周围的一切都提醒着她，这只是一个幻境，就算她阻止了现在，也改变不了过去。

……

一刻钟后，阵法停止运转，江万舒倏然睁眼，抬手捂住唇，但红色还是从他玉白的

指缝间渗出，一点点，刺目显眼。

他略微垂眸，看着鲜血从指缝滴落，在白衣上绽开血花，良久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终于想完，他以灵力在地上刻了几个字后缓缓离开房间。

温飞飞低头，模糊地分辨出他刻的应该还是关于牛皮残卷上的注释内容。

有了第一次的惨痛失败，温飞飞以为他会至少修养一阵，但他却很快开始了第二次测试。

接连两次失败后，谭叔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您的境界……”

“没事，我自有分寸。”江万舒打断道。

谭叔本不该多嘴，但望见他那苍白的面色，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您之前答应了会出席中洲下个月的大会。”

江万舒垂眸应道：“我记得，我会在下个月前回到大乘的。”

声音平静。

…

从大会回来，他闭关了一阵，出来又开始研究那个阵法了。

这次他好像成功了。

为什么是好像呢。江万舒的神情看不出来丝毫喜悦，成功的人怎么会是这么一副表情呢？

温飞飞坐在一旁，见他倏然抬头朝自己看来，微怔了下，伸出手晃了晃：“嗨？”

几片金叶在空中排开，穿过她伸出的五指，快速组合排列…

哦，原来不是看见她了。温飞飞刚提起的心又平缓的沉了下去。

温飞飞看不懂卜算，江万舒也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但看他皱起的眉，这结果应该挺糟糕的。

正研究着，江万舒忽然分出一缕神

念，温飞飞转头正好看见那缕神念消失视野，西方。

几天后，江万舒将关于阵法的一切都收了起来。

那缕神念去干什么了并没有在幻境中呈现，但温飞飞是知道它去干什么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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