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再度发病（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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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清看向崔岷：“恐怕不妥。”&1t;p>

“下官一定尽快治好公子……”&1t;p>

“再过不久，天章台祭典，宫中大礼，皇城百官皆至。”&1t;p>

戚清缓缓开口，“我儿，需在人前。”&1t;p>

崔岷心中咯噔一下。&1t;p>

天章台祭礼至今，不到两月时间。&1t;p>

这么短的时间里，戚玉台真的能恢复清醒？&1t;p>

他看向床榻。&1t;p>

戚玉台被按住良久，终于力竭，不再乱动，然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仍惊悸看向屋中人，时而清醒时而狂。&1t;p>

崔岷蜷了蜷手指。&1t;p>

他没有一丝把握。&1t;p>

“我知此事为难。”&1t;p>

戚清怅然开口，“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1t;p>

“崔院使也是有子女之人，应当更能与老夫感同身受。”&1t;p>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崔岷再也说不出话来。&1t;p>

仁慈温和的话。&1t;p>

却是如此可怕的要挟。&1t;p>

若他治不好戚玉台……若他无法在八月十五祭典之日治好戚玉台，他的子女，或许将比现在的戚玉台还要凄惨。&1t;p>

戚清握着绸帕，低头咳嗽几声，雪白绸帕上染上淡红丝迹。&1t;p>

他抬手，身侧管家忙将他扶着站起身来。&1t;p>

“崔院使，玉台，就交给你了。”&1t;p>

他在崔岷肩头一拍，慢慢地去了，背影枯败而老迈，似截古怪行走的僵木。&1t;p>

崔岷微佝着身，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宛如身上什么东西也随着这枯败的背影也一并流走，只剩一具轻飘飘空壳。&1t;p>

身后传来戚玉台拍手声，伴随惊怒吼叫。&1t;p>

“有狗！好大一条狗！会咬人的狗！救命，救命！”&1t;p>

崔岷闭了闭眼。&1t;p>

一刹间，只觉遍体生寒。&1t;p>

……&1t;p>

夜色越来越浓，浓得看不见一粒星。天地好似变成了个巨大窟窿，沉沉要把一切吞没。&1t;p>

就在这极致的黑暗以后，远处的天边却渐渐亮了起来，长空出现一丝灰白，却把暗色吹走一些。&1t;p>

崔岷出来时，已快要至卯时了。&1t;p>

戚玉台的婢女将他送至门口，崔岷与她嘱咐几句，才往门前马车走去。&1t;p>

半个时辰前，戚玉台终于睡下。&1t;p>

人犯起癫疾来，原本孱弱的人力气也会陡然增大。戚玉台虽不算强壮，到底年轻，起疯来不管不顾，又因太师公子的身份，屋中仆从皆不敢用力阻拦，不免被他打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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