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阿发很死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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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在地下的地下居所不到两米高，约有七八个平方。对一个人居住来说已经显得很大了。很显然鲍里斯把在旷野中的无聊时光都用在了建设这个安乐小窝上。

因为挖了好几条隐蔽的通气管道，关上外面那一道翻板门之后屋里依然流淌着清新的空气。鲍里斯点燃了一盏马灯，昏黄温暖灯光给这座地坑里平添了几分静谧安然的气息。

地坑里有一座土炕，一只铁炉。墙角边堆着两口箱子，上面一口装的是衣服。

鲍里斯这些年在荒野里自给自足，有时杀死野兽会把它们的皮剥下来硝制成衣服。箱子里面塞满了皮内裤，皮背心，皮大衣。宇文成看着差点没笑出来。

“这是你的。”鲍里斯抓出一条皮袍子扔给了宇文成。

宇文成新买的冲锋衣被鲍里斯割成布条了，现在还光着膀子呢。也幸亏现在是夏天，不然坚持不到现在。

粗制滥造的衣服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宇文成皱皱眉头还是穿上了，有件衣服总比半裸奔强。

鲍里斯原本的衣服被棕熊咬烂了，也换上了一件新的。

下面一口箱子装的是食品和杂物。鲍里斯从里面翻出一些军用罐头、压缩饼干，三把手枪：“我这儿只有这个。味道当然不如你们国家的饮食，好在热量足够。吃完饭我教给你怎么样拆卸手枪，明天咱们就要一路北行，路上我再教你怎么开枪。”

“明天就走？你的仇人在北边？”

“咱们这一身野人打扮怎么能去报仇？得到北边去找装备。”

在遇到阿之前宇文成都是自己做饭，也就是普通的农家饭，比如什么青菜蘸酱，蒸土豆，糊糊粥，糖拌西红柿之类，总的来说是以清淡为主。他收入不高，不可能顿顿都大鱼大肉。后来吃上了外星简餐，干脆连荤素都谈不上了。这会儿打开鲍里斯给的罐头，好家伙，里面满满的都是油脂！又咸又甜的口味掺和在一起实在谈不上好吃。不过他也不怎么在乎就是了，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三把手枪上。男孩嘛，谁不喜欢这些东西？

他有些后悔自己不是军迷，看不出这三把枪的名堂。只能看出来它们是一把塑料的，两把铁的；一支是左轮，两支是带弹夹的。

鲍里斯吃饭很快，一抹嘴将空罐头盒小心翼翼的埋在了土里：“2o年没吃这些东西了。咱们明天出，扔了怪浪费的。”

宇文成赶紧去找罐头上的生产日期，看着上面1998的字样，差点没吐出来：过期快三十年的古董罐头！老头不是想毒死我吧？

鲍里斯拿起一把手枪：“以后你不要对枪支型号形成依赖，最好拿到什么就能用什么。当年我训练的时候几乎把世界上所有的枪支都用遍了。不过现在我这里没有条件，你只能先用这三把枪练着。”

他慢慢的将三把枪拆开又装上，连续演示了两遍：“这是个有用的技能，有时候零件坏了，你可以自己换。”

这就算完成教学任务了，他翻上土炕蜷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起来，很快就响起了鼾声。

宇文成停下手里拆枪的动作，抬头看看门口：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跟着鲍里斯走，但是逃跑的想法还是诱惑着他。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他不知道阿有没有听懂他的命令。万一阿没听懂，没有跟着他过来，他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最后一次他对阿下的命令是：阿别出声，注意听我的命令。

如果阿聪明的话肯定会一路跟着他，等着接受他的命令；但阿不是人工智能！

通过这次事件能够看出来，阿是很死板的，不会临危救主！万一它不够聪明，对这句话的理解是等在原地听命令……那还逃跑个锤子呀！？

宇文成现自己还是挺聪明的，看到鲍里斯演示了两遍之后居然能够像模像样的拆开三把枪再装起来，这让他心里充满了满足感。玩了一会儿，他打了个哈欠。昨天的历险和受伤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再加上一夜没睡，现在感觉有些撑不过去。他也不客气，爬上了土炕，挨在鲍里斯身边睡了过去。

睡到自然醒以后，宇文成现鲍里斯起来的比他还早。老头安静的坐在马灯下，右胳膊肘弯处夹着一根粗木棍，左手持刀，借着灯光正在用刀子砍削。

宇文成感觉肚子还不饿，又从土炕上爬下来做拆卸手枪的练习：“鲍大爷，你在做什么？”

“你做的拐杖太粗糙了，我加工一下。”鲍里斯从木箱子里翻出一卷破布缠在了拐杖上：“咱们要一路走回哈桑市，搭上开往极寒之城的列车。我认识那边的一些人，从他们那里能搞到假证件。现在没有证件哪里也去不了。”

他收拾好拐杖夹在腋下试了试，又走到宇文成的身边：“只要练习方法得当，打几万子弹你就能打的很准。但这并不是我需要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浪费。你必须在两个月之内练出成绩。”

宇文成对射击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模模糊糊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我看新闻里说，当兵的就算是练两年也不见得能打得很准。”

“你不需要像士兵那么练习。你只要能在5米之内准确的打中目标就够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5米？我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打到。”

鲍里斯嘴角抽了抽，没有继续和他分辩：“单纯的对准目标扣动板机不叫射击，这是猴子都会做的事情。射击还需要叠加其他许多技术才能成为一种有用的能力。比如怎样才能最快的掏出枪；遇到别人阻止自己掏枪，怎么才能不受影响；遇到别人抢夺枪支，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保护好枪；和对手面对面开枪的时候，怎么才能保证自己活下来……没有这些技能辅助，你比一只猴子也强不了多少。”

宇文成的眼睛越听越亮，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仿佛正在他眼前缓缓打开。

在这片真正鸟不拉屎的荒野上，时间是没有意义的；而在不见天日的地坑里，阳光和月光也是没有意义的。鲍里斯告诉宇文成睡一觉第二天出，但是两个人都吃了两次过期罐头仍然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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