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吧偶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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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嘿然一笑，“演技好？你指的是活好吧！我还想知道你们刚刚在浴室聊了啥呢！”
男人露出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容，掏出手机做了个摇晃的动作，“你说还能有啥。打算加个微信多聊聊‘技术’话题呗！”不过他又把手机放回去，叹了口气，“就是没探讨成功。”
听到这话的如澜一阵恶寒，心道果然小然演员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摄像机工作的红光暗下后，如澜感觉身处大汉包围圈中，周围是浓烈的男性气味，浑身都不自在。虽然同事大汉们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意，但处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如澜还是打算尽快溜了。等到小然和老八表达完去意，如澜也紧随其后说道拍摄完成自己先走了。
老八点了点头，放过了他。他走了后，站在老八身旁抽着烟的男人看着如澜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忽然向老八发问：“这小孩又是谁啊？之前没见过他。”
老八本来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预览刚才的拍摄内容，听到男人说话，漫不经心地回道：“新来的摄像助理靳如澜，大学生做兼职的。”说到这里，他抬眸看向男人，嘴角两道胡须翘起来，露出一个很符合他气质的奸诈笑容：“你难不成是看上这鲜嫩水灵的小伙了？风隐爱吃嫩草是吧。”
叫做风隐的男子吐了口烟，取下嘴上叼着的烟，哈哈大笑起来：“我看得上人人看得上我嘛！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老八你也真会说笑。”
“没事，管他看不看得上，淦就完了！爱情这玩意嘛，可以从身体上做出来滴。这方面你可是专业的，有几个老客户点名要看你的雨停系列新片呢。”老八做出一副顿悟红尘的情圣模样，话语一转，到了对风隐专业项目的宣传环节。
听到自己的作品，风隐微微皱眉，又把烟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老八，你说的这个雨停系列卖得好是真是假啊？对外人说点好听的场面话也就算了，咱们朋友一场，你也知道这收入对我来说很重要，可别逗我了。”
“逗你干嘛？耍你能给我一千万？跟你说fy雨停系列现在都上热门前十了，下周还有续集要拍呢。你养养身体，别‘操’劳过度了。”老八挤眉弄眼的一副怪模怪样，刻意强调重点的音调，表现话语里的弦外之音。
“又不是我‘操’。”风隐同样猥琐地笑着。他对于自己在热卖影片中身为承受一方的事实毫不遮掩，与之相反的带着些无赖洒脱。因为对于以此获利的他来说，只要能挣到满意的金额就好，是否被人羞辱都不重要。
“是是是，那你也得养着点屁股啊，还有那么大笔钱要还呢。”
“恩，再拍几次吧。”
——
回到寝室如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台那洗个脸，洗洗眼睛，以便让自己快点从之前看到的离谱现场中走出。他带着一脸水走进小寝室门，益华大人保持着经久不衰的踩在垃圾桶上打手游的姿势欢迎他的回归。
“如澜，我饿了。你一会要是还下楼，帮我去栅栏那边买份炸串卷饼呗，要加淀粉肠，最大号的。”益华大人头也不抬，嘴巴里念叨着夜宵的规格，视线依旧停留在闪烁着炮火与硝烟的手机屏幕上。
谁知如澜听到“淀粉肠，最大号”，立马转身回了洗手台，阵阵干呕声隔着墙壁传了过来。这声音过于真实，传递到小寝室门里，益华大人的队友都连连发问什么情况。益华大人一分心，操纵的角色就被对面一枪干倒，化作小盒。
益华大人也是打累了，和队友说了声就下了，把手机放到一旁的无线充底座上，人跑到洗手台旁关心起了如澜：“喂，你咋回事啊！咋跟怀了一样？”他的目光若有所指地移动到如澜平坦的小腹上。
如澜啥也没吐出来，只有一点唾沫星子。他摇了摇头，打开水龙头，又用自来水冲了会脸，镜子里的青年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很帅，如澜对着帅哥自己点了点头，“没啥事，就是也没啥食欲。”刚看了个吃真人香肠的现场，哪有半点食欲。
益华大人定睛看他两眼，感觉他确实没啥毛病，也就没说啥自个下楼去买加了淀粉肠的炸串卷饼。等他再上来的时候，如澜已经洗漱完毕躺在二楼小床上，小被一盖，俨然是要进入睡眠状态了。
益华大人吃完炸串卷饼，就往床上一躺，准备再看点吃鸡精彩锦集，看着看着，发现隔壁床照理来说早已睡觉的如澜跟摊煎饼似的，一会儿滚过来一会儿滚过去的，遂怒道：“如澜，反正他们还没回来，寝室里就我跟你，你要打飞机就打，我又不会看你。”
如澜噢了一声，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去厕所找了个蹲坑站着，摆出盗版沉思者造型。本来他确实是要睡觉的，偏偏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份见鬼的兼职，居然没和那个看上去就贼眉鼠眼的八字胡提一提薪水的事情。
如澜一想到这是自己冒着双眼瞎掉的风险拍摄的，要是还拿不到薪水，那他可得痛苦死了。这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在想要不要再联系对方。终于他下了决心，兼职的劳动所得，是必须得搞到手的。
老八没多久就回复了他，让他提供一个打款渠道，说之后的兼职薪水都从那个渠道发放，并且还告知他下周末是第二场拍摄，等地点确定下来会再和他同步。
看到账户里多出来的300，如澜沉默片刻，很快给老八回复一个好的。其实他原来是想说咱有点反胃能不能不干了，没想到地主家这钱给的是真爽快啊，而且还有下回，这可比什么开封菜兼职快活多了。
周三的时候，如澜所在的摄影部搞了个和外联部的联谊活动，要推荐一些精力旺盛并且渴望出现一段崭新情感经历的单身男女。和如澜关系很好的部长大人当即就将如澜推了出去，告知他周三晚上去玉缘附近商圈的蓝色酒吧参加活动。
落座后如澜表示有点玩尬的，可能因为他个头比较小，女嘉宾们的目光只是匆匆扫过他就和隔壁一米八的老铁欢快地聊了起来，谈人生谈理想无所不谈。如澜只能尴尬地啃玻璃茶几上的果盘，装作无事发生，不一会就以去厕所为由打算尿遁离开。
如澜走过蓝色酒吧的吧台区时，或许是因为刚才对身高因素的敏感，一眼就看到有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小青年坐在吧台前面，隔壁还坐着一个中年大叔。两人背对着他在交谈什么，如澜路过时，两人交谈到了重点。
“总之，就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额偶——”大叔打了个酒嗝，酒气冲天地说道：“我们亲吻了。”
如此露骨的发言叫路过的如澜感觉万分流汗，脚下动作顿时快了几分，心想看来酒吧里鱼龙混杂是真没错。不过走到半路他还真有点想上厕所了，在经过吧台后面的转角，狭窄走廊里遇见了个不想遇见的人。
正是那位爱吃真人香肠的polo衫大汉，似乎是刚从厕所出来，和如澜撞了个正着。他那墙壁一样的体格，往那一站跟座山似的，如澜匆匆一撞撞他怀里跟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没啥差别，直接要给晃地上去。
风隐见此给他扶了一手，防止出现啥人身意外。这走廊的照明就靠近厕所的灯还亮着，照到这里已经有点昏暗，所以当如澜抬起头来，风隐才看出来是上周新来的那个小男孩。可能真被老八说中，他风隐真就有点老牛爱吃嫩草内味儿。那个姜然是有点符合他胃口的，没要到微信，这小家伙也能试试看。
如澜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眼冒金星的感觉，缓了片刻才恢复意识，抬头一看是那个拍戏的香肠大叔，脸都要绿了，不过蓝色酒吧走廊蓝色的灯光巧妙地掩盖了这点。当他听到对方说：“嗨，我叫风隐。在这能遇到你，挺有缘的，加个微信吧。”第一反应就是no。
吓得话都不敢说，如澜连连推手，拒绝的意思表现得很明确。刚刚距离风隐很近的时候，他闻到对方身上有股酒味，这里又是酒吧，估计是喝多了来解放的。如果对方来硬的，他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这个壮汉。
被拒绝了的风隐表情不改，缓缓收回显示着交友二维码的手机，说了句没事，又不死心地邀请道：“这会老八和我们在喝酒，你要不要也来？”
如澜满脸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学校有宵禁，我待会就回去了。”这大概是如澜第一次全身心地感谢玉缘大学宿舍有宵禁制度。
风隐噢了一声，没再挽留，只是点了点头，和他擦肩而过。
没想到风隐居然能这么好说话，如澜也有点惊讶，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从拐角消失才想起来自己是来上厕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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