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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岳猝年:59
李景林猝年:49
李海生猝年:39
李幕:?
这日记是父亲生前记录的,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大限之期?
在我记忆中,西厢房始终停放着一口棺材,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胆子小,惊常被棺材吓哭,老妈曾气愤地要将棺材劈柴烧,而爷爷却麻木的回答,不久就会用上,没过多久,爷爷就离开了人世。
在爷爷去世后的两个星期左右,父亲又买了一口棺材停放在西厢房,因为此事,老妈多次与父亲吵架,闹得最凶时,老妈回到外婆家待了半年多,但终究那口棺材还是停放在西厢房,直到父亲突然离世,排上了用场。
现在想来,必定是他们提前猜到了什么,为自己准备后事。
太爷爷,爷爷,父亲,一代比一代少活十年,按照这个规律推算,我还真活不过30岁。
父亲与爷爷怪异的举动,以及他们早逝的事实,让我更加确信,这个诅咒是真的。
可这一切与宝穴有什么关系?
为了寻求答案,我继续翻看日记,但整整一本日记,除了扉页那几行字而外,全是手绘的地图,有的标了圆圈,有的标注着“?”,仅有的几行批注,也是一种看不懂的文字。
父亲的死亡给我留下了一个谜团,宝穴成了我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老妈忌讳,从此不许我提任何与坟墓有关的事,用她的话说,想都不能想。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高三毕业,我瞒着老妈填报了考古专业。
在大学这四年里,我几乎查阅了所有关于墓葬的考古发掘报告,甚至将所能翻阅到的所有古籍文献都找了个遍,没有任何关于宝穴的蛛丝马迹,连关于诅咒的信息也没有查到。
一回想起那本日记,以及父亲临死时的那句话,我心里就发毛,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被压缩了,屈指可数。
我仿佛明白了,父亲与爷爷为什么一有时间就往山里跑,数着日子等待死亡的感觉,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但我不是一个善于放弃的人,既然找不到任何关于宝穴与诅咒的蛛丝马迹,我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笔记中的图形与文字上。
那些看似地图的东西我是不报任何希望了,手绘地图,本就七扭八歪的,又没有标准的比例尺、指向标,想要找出地图的具体位置,比大海捞针还难。
至于那些特殊的文字,反倒更让我为难。
甲骨文,金文,列国篆书,甚至契丹文,女真文,西夏文,这些罕见的少数民族文字都被我找出来了,逐个进行对照,就没有任何一个文字与笔记上的文字一样,甚至连相近的都没有。
临近毕业,老妈的一个电话将我招回了老家,说村子里建了公墓,要将全村的祖坟都迁到公墓中。
迁坟在农村可算得上大事,祖坟乃祖上居住的阴宅,关系到后世子孙的气运,轻易动不得。
即便万不得已迁动祖坟,也要行阴迁之礼,祭拜、吹打排场都是免不了的。
而且,新坟地在风水上,必定要好过老坟,否则祖先不安宁,子孙也就不得好。
公墓几乎每个城市周边都会有,但在农村,却是很少见的,但既然是国家政策,就是必须要遵从的。
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着迁坟,人手必定不足,吹打排场可以免,但我家三座祖坟,我一个人挖一天也未必能挖得开,而迁坟又不能过晌午,只能将最后的朋友大虎请上。
大虎是我同班同学,学我们这个专业的,对坟墓没有太多的忌讳,欣然同意了。
我们回到老家,已是下午,据老妈说,公墓定在南山阳坡,村里已雇人统一打好了墓坑,我们只需要将祖宗请过去就可以了。
这倒省了我们好多事,但三座坟墓,对大虎我们两人来说,劳动量无疑是巨大的,为赶在十二点之前让先人入土,我与大虎凌晨4点多就得摸黑出发。
临行前,老妈将一老旧的风水罗盘塞到我怀里,说是太爷爷传下来的,爷爷和父亲都曾携带一生,有了这物件,先人的魂就不会乱跑了。
当我们赶到坟地时,太阳还未出,我照例将祭品摆好,烧了纸钱,磕了头,喊着“太爷爷、爷爷、爸爸,政府有搬迁政策,给盖了新房,我来给你们送钱来了,到那边置办点新家具。”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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