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爱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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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温儒的男子斜倚一所孤坟前,颈背靠在碑侧,倾墨般长以一支桃木簪半挽起,碎散乱,其间可见几缕银丝。他手中的褐色粗陶酒壶三摇两晃,边饮酒边说着。
没有人接话,他扶碑头歪起来,手中陶壶猛一下摔出,伴随“喀嚓”碎裂声响,他自答:“……便是我——温岑。怎么样?故事可还有趣?”吼声层层散去,他笑了,笑得近乎疯癫,眼里水光流转,多是苍凉意味。
“好听吗?!”温岑又道。
他步伐踉跄走向被扔在崖边旷地的少年,少年正是那个光辉交映的相辉公子。只此刻,公子华袍沾满泥污,像只待宰肥羊捆缚住,掩目封口,一点气焰没有,已然失去光彩。
才醒来没多久,耳熟男声伴着一步深来一步浅的动作逼近,相辉公子“呜呜呜”含糊着拖起身子不自觉向后蠕动,手掌嫩滑皮肤叫地上砂石蹂躏出道道血痕也全然不觉。想他在帝都也是屈一指的骄矜阔少,何曾经历过如此招待,眼睛被遮住了,想说点什么又说不了,直至退抵树根脚,方于惊惶中寻得一丝依靠。
他悔极了。
若非此人看起来温温雅雅的,浑身散出没见过的儒雅沧桑气质,他怎么会因为昨夜那一碗糖水,两则趣谈上了有心人设好的套,被人捆到这荒山野岭,等明白过来为时晚矣。
“好个矜贵少年……”
倏忽间,应相辉眼前一刺,蔽目黑纱被扯下,嘴里一空,终于得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挟持本少!!知道老子是谁?知道我爹是谁吗?我劝你赶紧把小爷我放了,不然,爷一定叫你后悔被生下来!”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倨傲,一开口就是憋了最久的一句话。
温岑却也不恼,慢条斯理夹杂讥诮:“想我那隐忍算计的同窗竟能生出这样蠢钝的儿子?好难过,我一时不知是该笑话他应然养出这么个只会倚势挟权的儿子,还是该可怜你有那么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爹。”
“我呸!你……你以为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编排当朝宰相?”嚣张话语里带了几分威胁,威胁中又有点怯弱和畏缩。
想起今日之前,无时无刻没有人不簇拥着他,可现在,说惯了的声音里不知为什么变得尖锐,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再看面前那张年近四十的脸,一如既往的温温和和,眼角细纹平添忧郁沧桑感,与刚才出怒吼的声音毫不相符。
正因为如此,应相辉醒来后的恐惧感退去不少,但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低头看着手腕脚腕处打成死结的绳索,知道一时半会挣脱不了。
在温岑又一次话前,他思索出了问题的关键,当然是他以为关键的。
抬起头时,他态度急转直下:“温叔叔……”
“住嘴!”没等他多说一个字,温岑立马喝止,“叫谁叔叔呢?你少跟某套近乎,某不吃这套!”
应相辉顿觉脸上有热气,润白面颊上一片羞红将要挂不住,不是说跟他父亲曾是至交吗?即便他们有过误会,晚辈尊称一声他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还礼数之家的公子……
奈何如今沦为他人掌中物,怎么也要稳住情绪,“我爹说过,他曾在松乔书院读过几年书,可你说的这些我爹从来没有提起过。就算他有意隐瞒一些不愉快的过去,就算你们以前真的有过什么误会,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早该放下了吧?你不也说是因为你的拒绝,那个姑娘才选择了我爹的吗?况且我爹最后也没有娶那个姑娘,而是娶的我娘,你既然放不下让你牵挂的女人,就去找她啊!你把我抓来是想做什么?还是说你缺钱……哎,你做什么……”
一派胡言。
温岑哪里能听下去,揪起衣领便拖拉着他扔在他刚才倚靠的墓前:“找?是找了,不然你以为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当见到坟墓就想要第一时间远离。
应相辉自也不例外,他慌忙退缩向后,眼睛却不自主地去看,抬眸瞬间,赫然怔了怔,“柏、羽、之、墓”他心里暗自念着碑文,碑刻区区四字,无亲人好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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