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戒心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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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年腊月十一,就是两年多前,我兄长新婚三日后,身在京都的衍王联合禁军统领和江湖高手动宫变,消息传到云州时,皇室宗亲几被屠戮殆尽,唯剩送嫁前来云州的翊王世子慕云渊。我父亲决策之下,由他和我母亲率纪家军赴京平乱,而我与兄长则带领纪家暗卫护送翊王府世子前往西境无琊山寻墨如雪,也就是你师父相助。十日,我们一行几十人在途中非死即伤,我兄长为护我与世子不幸……”纪寒舟话至此哽咽了一下,又道:
“可待我与阿渊寻至无琊山下时,在那附近寻不见一个人影,敌人又步步紧逼,不想存亡之际,你会出现在那罕无人至的地方。我当时还以为那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还想出手相帮来着,怎料,普通的人原是我。”
应疏月强颜:“你可一点不普通,比我那矫情师父还能折腾人。”
纪寒舟赧然:“那是阿月菩萨心肠,愿意将就则个。可我还未报答一二便一走了之,独自回京都,原本想着事态平息后再去寻你,哪知,我回京后,事态虽安定下来,却得父母双殉噩耗;昔日闲散惯了的好友被推上皇位,主持朝政。至于墨如雪前辈,我连他的样子都不曾得见。”
应疏月听他将昨日伤痛从心底里片片抠下,丝丝捋来。那个在无琊山时还愣头呆脑的少年是有着怎样的韧力,才能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既要忍受至亲辞世的痛,又要在这伤痛中抽出十二分的精力相辅挚友新帝。
她清眸泛起一层涟漪,神色恸容地看着他,“就是说陛下是最后见过师父的人?”
纪寒舟道:“这个,我不清楚。那一场叛乱,整个宫城乃至整个京都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无棺可殓,漫天冥钱日日不绝,足足飘了四十九天,各府各宅无一不溺于失亲的悲痛中,谁还有心思去注意一个什么开国太子。”
“什么太子?”
“你不知道你师父是什么身份?”纪寒舟问她。
应疏月摇头,“我与师父相处近十年,他嘴虽毒,话却不多,还喜欢一个人,我和他都知道彼此一些事,但只于片面。”
说完她沉默不语,手肘靠在方桌上,曲腕支着下颌,看桌上的碗碟一个一个被人拿走,在灰衫前叠成一摞。思绪散乱,她忽然抓住一个话点,道:“你父亲是纪元将军?”
“嗯。”
应疏月轻言感慨:“该说是缘分呢还是巧合?你居然就是王婶说的那个纪小公子,还穿上了她给你做的衣裳!”
那摞碗碟离桌同时,纪寒舟道:“我倒觉得是讽刺。”话落,他抱碗走了出去。
不知何原因,应疏月只觉眼皮有些沉,将撑在颌下的手往桌上一倒,让脑袋靠在臂弯上。后又听着一串轻细的脚步声携风走近,微风里,隐隐散开温意暖香。疲目看着一只修皙长指按着抹布从眸光里晃过,她静静合上眼帘,坠入虚无,陷进温暖。
“大人,这疏月姑娘好歹算一高手,戒心也太差了,这都能睡得着。”南沨跟在纪寒舟身后低语。
“倒也不一定是戒心差。”
纪寒舟横抱着应疏月走进卧房,轻缓地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地脱下她锦靴,规整放在床榻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又落下层层纱帐,熏上一炉香,蹑步至衣架上取下件黑色大氅,轻声出了房门,合上门扇。
南沨捂嘴惊呼,悄声道:“大人,您是不是在饭菜里……”
纪寒舟曲指敲在南沨脑袋上,“胡说什么!你没吃?你怎么没睡?”
“属下,”南沨挠挠头,“大人,您不是还要去瞧白日那些人吗?”
暗牢里,一群娄兮兮的女子跪成一排,垂头看膝下潮湿冰冷的地面,身子随前方一下一下手指轻叩条案的细响微颤。许久,那声音突然停止,四周瞬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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