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因果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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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么肯定，你应该已经证明了这个猜测。”
“是的，这都要归功于关键字检索功能，”林云耐心的解答，“有了这个猜测作为基石，我对时空放映机输入了由关键字组成的检索句——大致意思，就是搜寻从张鹏去世开始直至今天，在这一百九十四年间，这些奇怪的鸟引导了多少人去看《知识的桥梁》这本书。”
“这种搜索可行吗？”林峰奇怪道，“听上去很模糊，时间跨度也极大，干扰项是否太多了。”
林云赞赏的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比起之前在同一天里搜寻具体事件来说，难度是成指数性增长的。对我来说的确不容易，这需要我在众多的检索结果中挑选出真正的准确信息，再将它们拼凑起来。”
“听上去像是拼图游戏。”
“随便怎么理解都行，总之，”林云竖起一根手指，“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过程不必详说，我只说检索的最终结果：在这跨度长达近两个世纪的岁月里，它们引导了一共560人看到了这本小说！我对这些人进行了性格的分析，绝大部分都存在相同的特征——他们都是年少时就有远大理想，又富有想象力的一群人。注意到这些特征之后，我想这些鸟让他们看这本书，一定是为了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一颗诱导梦想的种子，指引他们做出与书中描述类似的事。”
林峰拍着自己的胸口，
放心的说道：“看来它们的确没有偷窥未来的能力，否则又何必费力的指引这么多人，只要选择可以达成它们目的那一个就行了。”
“是呀，”林云想了想说：“你还记得《知识的桥梁》中所描述的场景吗？”她自己立刻又回答道，“书中描绘的是人脑移植芯片，孩子拷贝父辈知识内容的故事。于是乎，我又对这560人再次发起检索——检索在这些人中，有没有涉及书中内容相关领域的人；比如像脑科学方面研究的人员，这种检索范围比之前小很多，于是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答案是一共有三人！
“这三人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都对这本小说中的世界，产生过狂热的向往，而且他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过早的放弃。所以这三人都如愿来到了自己年少时曾向往从事的领域。他们其中的一人在黑暗时代的颠沛流离中死于非命。而剩余的两人……”
“剩余的两人，一个是父亲，那另一人难道就是光锥首领罗伯特？！”林峰震惊的说。
“没错，自信些，把难道去掉。”林云说，“这位阴沉固执的首领，在十八岁那年受到那些鸟的指引——他用他母亲临死前留给他的最后一个土豆，从另一个孩子手中换下了《知识的桥梁》，从此励志开创一个与小说中一样的世界！”
“可惜他梦碎了，那群鸟跨越两个世纪的计划也泡汤了。
”林峰嘲讽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林云揶揄道。
“因为这条因果链后面的故事，我也知道。”林峰自信的说，“按你的推理，罗伯特当上光锥首领后，自然想和小说中一样，开创人脑与芯片的完美结合，加速人类学习知识的进程。正在这时，他在毕业典礼上遇见了父亲，通过和父亲的对话，他得知父亲也看过《知识的桥梁》，两人像命中注定一般连梦想都是相同的！于是他们一拍即合，拷贝机就这么诞生了。”
林峰可惜道：“原本一切似乎都按照那群鸟所希望的那样发展，因为拷贝机的功能几乎和《知识的桥梁》中所描述的一样——都是直接将知识转化为长期记忆的设备。可后来我都知道了，”林峰轻松的笑道，“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正当罗伯特兴冲冲的建设万物知识库时，父亲却突然认为拷贝机会抹杀人类的创造性思维，极力阻止拷贝机的推广……再后来就如丁爷爷的墓志铭写的那样，他们一起阻止了拷贝机计划，并推行了替代品——感知器，对了，”林峰兴奋的说，“我还是感知器的第一批使用者呢！”
“好，那么执行感知器学习的主要负责人又是谁呢？”林云脸上揶揄的表情更盛。
“父亲那时已经去世了，所以执行感知器学习的任务自然落在了罗伯特的身上，”林峰冷笑道，“一个最不愿推广感知器
的人却承担起了这项任务，太过于讽刺。”
“哥哥，你分析的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可你是否忘了罗伯特这个人是十分固执的冷酷老头？他会这么轻易放弃普及拷贝机？”
“他还能怎么办，大势所趋呗，正如父亲日记里描述的那样，一切已成定局！”
“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个不一样的事实。”林云问道，“你想想，当今学府中普及的那些感知器，还是父亲原来设计的那种吗？”
林峰马上回答道：“我想，基本没什么改变的。”他之所以能如此快的回答，主要还是因为昨晚他回忆过儿时最初使用感知器的情景。“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有两处：一个是强制性的束缚装置——当时罗伯特并没有按父亲计划的学习进程推进。首次试验，他就用了四小时向被试者传输了三十几本书的视觉信息量！这么做，当然会让使用者产生极大的不适感，所以他们用这个束缚装置，强制性的将人固定在感知器上，迫使被试者持续使用它。”林峰心不在焉的说，“我想，这种改变，最多让人在当时多做几场噩梦罢了，它改变不了什么。”
“这的确改变不了什么，那么，另一处不同呢？”
“另一处么……”林峰回忆道，“据罗伯特自己说，他对移植进大脑的银芯加入了第二个功能——简单来说就是用感知器进行视觉学习过后，银芯会
监测并储存每个人遗漏学习的部分。这部分内容会在使用者无意识的睡眠状态中，通过当时戴着的耳机播放给他们听；他称之为慢波睡眠中的听觉学习功能。大概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吧。”
“他是不是曾对你们说过，因为人学习知识不能仅凭视觉，听觉也有相当的贡献，所以他才加入了这个功能？”
“他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林峰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当然有问题！”林云大声的说，“这是罗伯特撒下的弥天大谎！是对整个人类文明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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