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礼物（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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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被忍无可忍的外科医生轰出了病房。

一直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他才坐在角落里慢慢用手捂住了脸。

他的眼前不断闪过护士小姐的惨状以及那两个无辜警员的死亡录像。

李斯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三番五次在悬崖边走过的惊悚依旧挥之不去，巨大的负罪感压在他身上，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在淤泥上走过时，总会粘上些灰色的污渍。可李斯却希望从那里拼命跑出来之后，衣服上能够一尘不染。

多么理想化的念头。

“那不全是你的错，斯兰特。”奇尔顿院长背着光走过来，和他一同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我叫李斯。”

“李斯。”奇尔顿点了点头，“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比你还要手足无措。我的搭档也算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那天他的血溅到了我的眼睛里面。”

“他还活着吗？”李斯说。

“死了。后来的几年，我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带着点红色。”

“我一开始在FBI联邦调查局当犯罪心理顾问，三年换了七个搭档，见过很多比这还要难看的场面。”

“那又怎么样？”李斯吸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看见有人倒在血泊里还是会做噩梦。”

“唯一支撑着我继续分析心理变态者的动力是调到其他部门，再也不看见那种东西。”

“你呢？”

昏暗的灯光下，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李斯沮丧的语气便能说明一切。

“一开始我觉得我想保护好他们，可更多的人因为我出了事。我慢慢理解托拜厄斯口中所谓的友情，对吉迪恩医生有了好感。”

“我害怕我也会变成一个疯子。”他低声说道。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刺猬，把自己团成圆球，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柔软的内在越绞越紧，最后慢慢在“安全”的环境里窒息而亡。

“是哪种好感？”

奇尔顿院长凭借记忆准确地拂过李斯柔软的双唇，摸了摸他的耳朵。

“我不知道。”

手指划过的地方渲染出一片薄红，没有人看见，但指腹传来的温度在黑暗中被奇尔顿更加准确的感知到了。

“你觉得他作案的手法很有魅力吗？”

“残忍。”李斯说。

“那……”院长对着他的耳朵吐着气，“是这样的好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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