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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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琛也转过头和他对视几秒,挤出个苦笑:“怎么回事。”
【好奇怪噢,为什么他唱开心的歌我还是好想哭。】高泽琛手机里的弹幕说。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明明他在笑诶,可是我好难过】
一段轻快的间奏插进来,他沿着纯白色的台阶从挑高平台步下,灯光追着他时,脚步很浮的他仿佛一个孤独的舞者,两条腿仿佛支不住身体一般,走两步就要停一下,甚至闭了闭眼、看不清东西似的,像喝醉了。
傅斯舟忍不住皱起眉,而他走到台阶中段时身体突然晃了晃,迈出的脚踩空了一阶,整个人重重往下滚落。
直播的镜头虽然很快被切到了伴奏乐队那边,但在切过去之前已经完整记录下了他摔倒的画面,弹幕一片混乱,观众席也阵阵惊呼,坐在后排的段奕明更是噌地站起身,而傅斯舟睁大了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台侧的工作人员正要冲上台,阮绥音却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忍耐着脚踝钻心的剧痛和身上各处的隐痛,捡起话筒接上了间奏后的第一句歌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生。
镜头重新被切了回来,阮绥音没办法再走位,只能站在原地努力稳着气息唱完最后几句,随即向台下鞠躬致谢,四周掌声雷动。
傅斯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也下意识要跟着鼓掌,幸而在两只手还没拍到一起时就被高泽琛猛推了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啊??”
否则他今晚绝对会因为在阮绥音在台上摔倒之后继续安然坐在位子上鼓掌而被骂上热搜。
傅斯舟立马站起身,迎着无数对准自己的镜头疾步往后台去,路过前排时,顾闻景仍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椅子上,没半点反应,仿佛刚刚从阶梯上摔下来的人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但傅斯舟转念一想,即便是陌生人,也没道理冷漠至此。
致谢结束,画面很快被切到主持人身上。
保镖冲上台一把抱起阮绥音,丝毫顾不上有多少镜头正对准了此刻根本没顾得上戴口罩的自己,陈帆和几个工作人员围在旁边,刚刚到了后台,傅斯舟便赶到了。
保镖没有把阮绥音交给傅斯舟的意思,但傅斯舟横在他前面,开口:“我来吧。”
保镖停顿了足足两秒,才极其不情愿地将阮绥音送到傅斯舟怀里,今天他那双眼睛看向傅斯舟的目光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戒备,让傅斯舟有些心虚毕竟近来他的确两次伤到了阮绥音,但保镖没理由知道,除非阮绥音告知了他。
不过这会儿傅斯舟没功夫想那么多,只是抱着阮绥音往场外去。
傅斯舟没觉得摔几阶台阶会是多严重的伤,但至少阮绥音摔倒之后立刻就爬起来继续唱的那一刻,他的确让傅斯舟感到有些意外。
但凡是稍微重一点的伤,疼痛猝然传达到大脑的那一刻,人都是懵的,在那短短的几秒人几乎不可能做任何事,因为被疼痛占据的大脑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但就像中枪后仍要瞄准敌人回击一样,唱完自己的歌、完成自己的表演似乎已经成为了阮绥音潜意识里的信念,强烈的使命感让他在那一瞬间不经大脑就做出了一系列忽略疼痛的举动。
见到傅斯舟过来,几个人很快给他让了位,傅斯舟索性直接勾着阮绥音膝弯抱起他。他轻得像一片羽毛,抱在怀里甚至没有实感,傅斯舟脑袋空了一秒,垂眼看向他。
他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些,只是痛得意识模糊,一出镜头外便再也压不住生理性的眼泪,全身止不住地打颤,手臂无意识挂住了傅斯舟的脖颈。
“绥音!”
傅斯舟抱着阮绥音往外走时,段奕明也赶到了后台,看到他被傅斯舟抱在怀里时,段奕明脚步顿在了原地,话也噎在了喉咙口。
傅斯舟忙于在工作人员的围观下表演身为丈夫看到妻子受伤的焦急慌乱,没与他多寒暄,陈帆也只是匆匆喊了句“段总”便跟在傅斯舟后头一起出去了。
走出会场,隔离带两旁刚刚看到直播的粉丝都肉眼可见地担心阮绥音,有的甚至急得掉了眼泪,即便看到傅斯舟抱着阮绥音出来,有些粉丝都无心嗑cp,只是担忧地问他有没有事。
“大家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就送mercury去医院,大家可以关注后续的公告!”陈帆安抚着粉丝,而阮绥音努力没有把疼痛外露在脸上,不让粉丝太担心。
傅斯舟把他抱上车,坐在前排的陈帆回过头来问他:“mercury…你还好吗…?”
阮绥音脱力地靠在座位上,呼吸滞缓且粗重,没开口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傅斯舟瞥了他一眼,他抬手迅抹掉了不停滑落的眼泪,眼里仍在不断聚起水雾。
阮绥音没回答,只是噙着眼泪转头看向他,被他那无助的目光突然对上时,傅斯舟不知怎么心被扯了一下似的,不太舒服。
明明也是很怕疼的。
“很疼么。”傅斯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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