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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昉不语，面如冷玉，默然良久后，垂下眼皮，似想掩盖目光中一丝灰败的妥协，沉声道：“但凭殿下驱使。”

  ···

  6鸢被锁在房中几日后，虽辨不出具体方位，从侍者的装束猜出这儿应是宫里，且听他们说来，好像是在先太后寝宫附近。

  6鸢对宫中不熟，看守的宫人又多，不敢贸然行动，只能依顺着他们喝下安眠汤，再伺机催吐出来，但有时难免延误，加上连着几日用药，已有些神思恍惚。

  也不知到底过了几日，忽然一阵强烈的噪杂声闯进了促狭的房内。

  6鸢拔下簪使劲儿扎了自己一下，凭着痛感醒了几分神思，跑到窗子前朝外看。

  见许多形貌狼狈的甲兵闯了进来，大部好像簇拥着谁往一个方向跑去，还有几个骂骂咧咧朝她这边走来。

  “待我杀了这褚贼的女人！”

  看守房门的宫人早早四散开去，然不等甲兵近前，又有一队重甲羽林卫闯了进来，几个甲兵遂折返厮杀，暂时撇开了6鸢。

  外面一时混乱不堪。

  6鸢从厮杀的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褚昉银甲玉面，脸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滴，手执长刀，以披靡之势杀出了一条路，揪着一个兵卒似在逼问什么，约是无果，一刀劈下去，一颗头颅咕噜噜滚了出去。

  外面过于吵闹，6鸢知道呼喊无用，搬起一个小几案用力砸窗子。

  就算褚昉听不到这里的动静，只要她砸开窗子，总能逃出去。

  才砸了几下，听到有人劈开了门锁，6鸢举着几案戒备地看过去，见是褚昉，松了口气，整个人也瘫了下去，被褚昉快走几步托在了怀中。

  “可有受伤？”他托着6鸢不知是累是怕而绵软的身子，问道。

  6鸢摇头，想站起来，双膝却有些软。

  一墙之隔，长公主留下的死士们倒有些气节，奋力搏杀，试图冲进来击杀褚昉，高声叫嚷道：“褚贼，你就是嫉妒状元郎才高，想取而代之！”

  “褚贼，你杀了状元郎，以为太子会放过你吗！”

  “褚贼，你不得好死！”

  叫骂声、痛呼声、刀剑碰撞声伴着血腥的味道弥散开来。

  6鸢瘫在地上，被褚昉半托在怀里，望着他，一时脑中嗡嗡作响，本就有些恍惚的神思越迷惘。

  脑海中久久回荡着一句：“你杀了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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