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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钟戡的人却会在还没留意到钟戡的面容时，就被钟戡的气度吸引。

  &1dquo;九舅”话音未落，纪雪就笑了出来，&1dquo;舅舅!”

  钟戡身为国子学助教，有自己的住处，与寒竹院的小院差不多大，也有两个国子监分在院子里的小厮，将小院打扫的极为干净。

  舅甥虽然没见过面，却早就听说过对方。

  在纪雪心中，根据钟娘子的话想象出来的钟戡，是个才气四溢，身上带着文人特有傲气和清高的人。

  真正见到钟戡，纪雪却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钟戡有才，但并不清高。他与纪雪闲话的内容，大多都是市井小巷间生的事。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蕴含书上用晦涩的语言才能表达出来的道理。

  他只负责将这些道理告诉纪雪，并不强求纪雪立刻明白这些道理，也不会刻意的去问纪雪，听完故事后是否有感悟，仿佛真的只是在与纪雪闲话。

  纪雪却十分符合钟戡想象中的外甥。

  与嘉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貌，能让姐姐觉得贴心的沉稳懂事。

  离开国子学前，纪雪问钟戡会不会觉得国子监拘束了他。

  钟戡笑得极为洒脱，他对纪雪道，&1dquo;我科考多年，除了要对得起家人的期盼，便是想展现毕生所学。如今两者皆能实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纪雪走在回寒竹院的路上，忽然露出个苦笑。

  钟戡除了有状元之才，还有乎常人的冷静和克制。

  他以为钟戡被他和钟娘子连累多年，明明有状元之才，能博个年少有成的美名，却硬生生的被蹉跎到现在。一朝得中后，肯定会急着实现抱负、庇护家人。

  钟戡肯在终于熬出头的时候退步，提出去京外辗转，寻找入朝的机会，已经极为难得。

  再次被打断计划，竟然也能平静的接受，即将在养老衙门里消磨多年。

  &1squo;科考及第只是仕途的起点。’

  多少人明白这个道理却没办法接受现实，时刻面对灭门危机的钟戡却能坦然以对。

  与钟戡见面后，纪雪因为接连听见预想之外的消息而烦躁的心情，忽然变得宁静下来。

  任凭宫中和朝堂再传出什么离谱的消息，纪雪都不会再为这些消息辗转反侧。

  他每日按部就班的上学、去虞珩的冷晖院蹭饭，偶尔顶着虞珩哀怨的目光去国子监找钟戡。

  时间仿佛突然变快，眨眼间就到旬末考核的时候。

  拿到考核成绩这天，纪雪远远的看到四娘子粉红色的眼眶，不必开口询问，就能猜到四娘子又拿了&1squo;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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