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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程居然笑了笑：&1dquo;他以前的愿望是漫画家&he11ip;&he11ip;”

  &1dquo;还有齐宁，一家子男人都因为我的病对齐家的生意甩手不干了，她自己从头开始，一点点做到现在这个位子，嫁个人要求对方入赘，生了孩子，却连月子都坐不满就得到处飞。”

  &1dquo;你知道她大学专业是什么么？”齐程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

  迟稚涵早就不敢再哭，他的笑容太疏离了，空气一样，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1dquo;她学的考古。”齐程嘴角的笑容更深。

  &1dquo;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是最安稳的，住在这里与世隔绝不愁吃穿。”齐程终于低头，和迟稚涵对视，&1dquo;可是他们会老，会长大，会有自己的生活。”

  他希望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不是所有的人生都围着他打转。

  牺牲了所有的梦想，却没有成全了他的健康。

  &1dquo;我身体越来越差了，吃了太多药，身体有了耐药性，很多药对我已经没有作用，抑制抑郁的药，能改变人的性格，我现在的性格，也已经&he11ip;&he11ip;变得模糊。”

  &1dquo;我不记得，为什么一定要恢复了。”齐程说完后闭上了眼，嘴角的那抹笑容终于消失，&1dquo;所以，你喜欢我什么？”

  ☆、第四十一章

  迟稚涵知道什么叫做没有求生意志。

  她爸爸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最后几天，唯一的要求就是死，所以她知道这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死气沉沉的，与外界彻底隔离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刚才齐程在闭眼之前，她很清晰的感觉到了这种绝望。

  他是认真的，这个答案，是认真的，他迟早会自杀，也是认真的。

  他说的时候太平静了，就像是告诉她，他迟早会远行。

  &1dquo;就算我告诉你，如果你自杀，我下半辈子会过的很不好，你也仍然会走你该走的路，对么？”迟稚涵还在抽泣，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抓着他衣服的两只手还没有松开，可是齐程还是能感到，她开始疏离。

  &1dquo;因为你这是病，就算我告诉你，你很好很好，你家里人从来没有后悔过对你的付出，你也仍然会在该走的时候走对么？”她问了第二个问题。

  然后紧接着，是第三个：&1dquo;不管我现在用什么方法，你都不会承认你其实并不想死，想自杀其实也只是一种求助方式，你的求生意识指标不会变高，不是因为你想死，而是病想让你死，对么？”

  三个问题。

  她一口气问完，然后坐起身。

  &1dquo;不让我身边的人再离开，是我的底线，你学过心理学，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挫折。”

  &1dquo;我喜欢你，但是我一直忍着，因为我知道我的底线，所以我想着，对你好就可以了，治好你就可以了。”迟稚涵看着齐程也慢慢的坐起身，他很局促，躺在那里平静的说完了那些话之后，她就注意到他一直试图想要拉她的手，但却又一直压抑着，&1dquo;可是，是你先撩的我。”

  &1dquo;你病的时候自我认知混乱，但是不管怎么混乱，你都一定要拉着我的手，不要别人只要我。是你，先撩的我。”

  &1dquo;你是病人，你需要吃药，需要治疗，因为是心理病，所以需要身边的人尽量不要刺激你。可是你要知道，你身边的人，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生气会害怕。”

  &1dquo;你的家人为了你十年来东奔西走，我为了你放下正职工作，甚至放下男女有别，天天晚上睡在你家的沙上。每个人都有付出，你从来没有孤身奋战过，我们这些付出，不是为了让你放弃的。”

  &1dquo;我们都是成年人，都需要为自己负责，你可以不抵抗，让抑郁症带着你走最后的路，你也可以觉得累，想求个解脱，因为这是你最终的选择。但是你不能用这样的语气问我，喜欢你什么，因为喜欢你，是我的事，是我的选择，你不需要这样压低抹黑自己，来质疑我的选择。”迟稚涵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齐程，强迫自己不能心软，必须要说完最后的话。

  &1dquo;我喜欢你，和你当初让我回来的原因一样。”她弯腰，和齐程对视，眼神坦荡，表情勇敢，&1dquo;对于我来说，你不可替代。”

  迟稚涵并不是个喜欢正面冲突的人，她更喜欢避重就轻，轻松一点的把气氛带过去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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