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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丁香没有亲自过来令刘氏有些不大高兴,但这也足够了。当下令身边丫头打开食盒,当着婆子和银杏儿的面只就着那果膳吃了几口,不由连声称赞,并让丫头从屋里取了个梅花形银锞子出来交给银杏儿,说是专门赏给丁香的。银杏儿和大厨房的婆子见没了什么事便齐齐告退,各回各处不提。到了半夜,刘氏忽然肚子疼,一张脸白得像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撑了一会儿居然吐起了白沫,下身也流出血来,湿了半条裤子,直把屋里的丫头们吓得哭成一片,便有玉燕飞奔到紫霞院去报告老爷。陈老爷正同徐氏在那里颠鸾倒凤,乍闻刘氏消息不由吓了一跳,满身情潮顿时褪尽,胡乱穿了衣服便往外走,徐氏也忙忙起身跟着,带着丁香望春一起拥入了明霞院。刘氏房中丫鬟婆子挤了满屋,见陈老爷和徐氏进来连忙让出条路来,张郎中已经被人请了来给榻上躺着的刘氏诊脉——但凡陈府里有人生病都是请他来诊治的。陈老爷望着床上面色吓人的妻子不由担心不已,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不是白说的,连忙坐到床边,细细看了看刘氏脸色,问向张郎中道:“拙荆究竟是什么病症?怎么来得毫无征兆?”张郎中一脸的沉重,犹豫半晌没有开口,陈老爷见状愈发摁捺不住,连连催问,这才见张郎中极为勉强地开口:“不瞒老爷,这……唉!太太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只因今日吃了不大干净的东西,致使……致使……”“致使……什么……”陈老爷但闻“身孕”二字,眼前一阵发黑。张郎中咬咬牙:“致使……胎死腹中……”陈老爷身子晃了一晃,被徐氏连忙搀扶住,心中也是又惊又疑。“不干净的东西……玉燕!你们太太今天都吃了什么?!”陈老爷急痛攻心,大喝一声。玉燕慌得跪下禀道:“回老爷的话……太太因今日天气酷热难当一直不大想吃东西,早饭和午饭都只喝了几杯白水,直到晚些才觉有些饿了,便、便……”“便什么,快说!”陈老爷大吼,徐氏只觉心中一沉,骤然明白了本次事件的真正阴谋,不由心中大骂一声刘氏该死,此番竟是想在除去丁香的同时连带着将她一并陷害了!倘若老爷果真查将起来,她和丁香当真是百口莫辩!不由微颤着身体望向身边的丁香,却见丁香低着头,根本看不到她此刻究竟是何表情。玉燕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便想起老爷平日常夸紫霞院的丁香做得一手好果膳,也想尝上一尝,因而使了小婢前去捎话,请丁香姑娘晚上劳累多做一碗果膳给太太送过来。后来……后来老爷不是还另赏了太太两样菜么?太太因觉得有些油腻,便一口未动,只将丁香做的果膳尽数吃了,其它……其它并未再吃任何东西……”“丁香!”陈老爷一声断喝,转脸瞪向丁香,“你给太太的果膳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丁香走上前两步,轻轻跪下,坦坦荡荡地答道:“回老爷的话,小婢为太太做的是‘八宝莲子羹’,其中放的是红豆、绿豆、糯米、花生、薏仁、莲子、百合、桂圆和糖,今晚老爷吃的也是这个。”陈老爷怔了一怔,想想确是如此,不由再度转向玉燕:“你们太太确乎除了丁香的果膳之外再没吃别的东西么?”玉燕连连摇头:“再没吃别的,整整一天只吃了这个,还能是什么让太太病至如此呢……”张郎中适时插嘴道:“太太这症状来得突然,绝非偶然,只有当天吃下的东西才能像这样突地发作,且……老爷能确定自己所食之物与太太所食之物是同一锅里出来的么?”一语惊醒梦中人,陈老爷顿时又狐疑地望向地上跪着的丁香,正要问话,却见刘氏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声音虚弱地道:“张先生此言……差矣。依先生这话,难道府中还有人想害我不成?若当真有人想要在我的食物中下毒,即便同一锅出来的饭菜也可随时悄悄另在碗中下了,早不下晚不下,何苦偏偏非要在这个时候……”说着不禁落下泪来,拉了陈老爷的手只是抽咽。徐氏心中简直要将刘氏恨死了,她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提醒陈老爷,丁香送过来的那碗果膳是趁人不备悄悄下毒的,因此即便陈老爷吃的是同一锅里的东西也不会中毒。陈老爷不是傻子,刘氏才一怀孕便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致使胎死腹中,以及自己这阵子总是情欲大振十分反常,还有在此之前的请那冷先生看风水改命格的事情一下子齐齐涌入脑中,陈老爷的一双阴鹜眸子不由瞪在了徐氏和丁香的脸上。自打耳光“徐氏,”陈老爷这么叫徐氏,证明他已经生气了,徐氏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争了这么久好容易才夺回来的东西顷刻间就要化为乌有,一股绝望之情油然而升,眸光一时涣散,失魂落魄地应了一声。“你且说说,丁香每日给老爷我做的果膳里究竟都放了些什么?”陈老爷盯着她一字一字阴沉地说道。“放了……什么?”徐氏怔怔地重复了一句。陈老爷才欲发火,忽然发现跪在那里的丁香抬起头来,一双亮亮的眼睛望向自己,一时间不由被这样勾人心魄的一对眸子看得呆住,竟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了肚里。见丁香微微笑起,轻声说道:“老爷,您问错人了,小婢亲手做的果膳,我们奶奶如何会知道小婢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呢?”“是啊,那你都放了些什么呢?”陈老爷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放软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丁香。丁香眼里涌起笑意,连带着陈老爷也不由自主地想跟着憨憨笑上两声,好在他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唇角才要勾起便生生忍住了。见丁香轻声说道:“老爷,小婢给老爷一共做过不下三十种果膳,真要现在一一说明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只怕要说到天亮去了。不如小婢回去给老爷写下来……”张郎中冷笑一声打断了丁香的话:“你做的果膳只有你自己知道放了些什么,哪些该写哪些不该写你自是比谁都清楚,只怕你就是回去写了也是没什么用处!”丁香转头似笑非笑地望住张郎中,不急不慌地道:“张先生看我们太太这病究竟是吃的什么造成的?可能给个准话儿?”张郎中把握十足,因而也盯住丁香,一字一字地道:“太太既然一整日只吃了一碗你做的果膳,那么很显然就是这果膳造成的,这明摆着的道理三岁娃儿都能想通,你还不肯承认么?”言外之意正是提醒陈老爷,这是极其简单的因果关系,很明显,下毒的就是这个丁香!陈老爷当然知道这个意思,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没法儿再去想像出别的原因来为刘氏中毒一事作出解释,正要开口继续质问丁香,却听得刘氏突然嘶声冲着丁香叫道:“丁香丫头!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也没有亏待过你,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从入府至今还不足两月,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毒害与我?!究竟你是受何人指使?!你——你还我孩子来——”一声“孩子”把陈老爷的心都叫碎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之人,他也希望能有个儿子抱抱,可这一切全都毁在了这丁香丫头的一碗粥上!究竟——究竟她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她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陈老爷的目光一下子瞪在了徐氏的脸上,徐氏激凌凌地打了个寒颤。“徐氏——你——”陈老爷咬着牙伸手指着徐氏,徐氏真正慌了,目光慌乱地落向丁香的脸上,见丁香正冲着她微微摇头,眼睛一眨泛上个抚慰地笑意来。徐氏恍然惊觉,顿时收了惊慌之色——是啊,她为什么要慌?她并没有害刘氏,她凭什么要心虚?丁香既然冲着她笑,那就证明此事并非丁香所为,她更不必为此而慌张,大不了——大不了最终将所有事都推到丁香身上,反正果膳是她亲手做的,自己又没插过手。“老爷,妾身在此。”徐氏恢复了常态,不紧不慢地应着。“你——你说!是不是你指使丁香在太太的粥里下毒的?!”陈老爷因为“孩子”二字彻底怒了,他不想再保存谁的颜面,他决意将此事弄个一清二楚,就现在!“老爷——您这话——要将妾身至于何地啊!”徐氏极度受伤地颤着声音——论演戏,她可向来不比刘氏差。一行说着一行嗵地跪在了地上,苍白着一张脸,从头上拔下一支尖尖的簪子来,忽地直指自己咽喉:“妾身自认行得端立得正,一向将老爷和太太放在心中敬着爱着,从没做过对不起老爷和太太的事,倘若老爷不信,妾身即刻便可在老爷面前血溅白墙以示清白!”这下子轮到陈老爷慌了,他没想到徐氏竟然如此决绝,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将炮口转向丁香:“丁香,你说!在太太粥里下毒的可是你?!”丁香看了看陈老爷,看了看徐氏,看了看张郎中,最后看了看床上的刘氏,然后眼睛里涌起了笑意,这笑中带着戏谑,带着嘲弄,带着好笑,带着调皮,眨了下眼睛,所有情绪全都不见,只是正正经经地轻声开口:“小婢知错……因今儿个老爷在紫霞院用饭,小婢只顾忙着给老爷做果膳,所以实在没有时间再给太太另做……小婢就……小婢就偷了个懒儿,将果膳的方子写了让银杏儿拿着去给了大厨房,说是太太要的,请大厨房帮忙做了出来,因老爷又赏了太太两道菜,大厨房的便连同那果膳一并做了送了过来,银杏儿恐太太还要交待什么,便跟着大厨房的嬷嬷们一起过来了一趟,没想到太太竟因此赏了小婢一枚银锞子,小婢心中有愧不敢私吞,便将那银锞子给了大厨房的嬷嬷们了,此事老爷大可传银杏儿和大厨房的嬷嬷前来与小婢对质,小婢写给大厨房的果膳方子想来她们还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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