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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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么。”傅斯舟问他。
阮绥音微怔,随即犹疑地歪了一下脑袋:“应该比你好一点吧。”
“所以昨晚生了什么、需要我知道的事情吗。”傅斯舟不知自己酝酿了多久,才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阮绥音仍然面无杂绪地淡淡看着他:“怎么才算是需要你知道的事情呢?”
第oo29章流泪眼望流泪眼
傅斯舟沉默了,阮绥音看了他片刻,突然从这个古怪的问题意识到他自醒过来的一系列反常的反应和话语是什么意思,他似乎误以为昨晚他们生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想扶你回房间,但是没能架住你,然后我们俩都摔倒了。”阮绥音隐去了昨晚傅斯舟关于他哥哥的那些恐怖言,他不想再提及这个可怕的话题。
“我怕你有什么事,就没敢回房间。”
傅斯舟松了口气,放开了阮绥音:“抱歉。”
“没什么,我平时也是天亮才会睡觉,你知道的。”阮绥音撑着拐杖往外走,傅斯舟看着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看向傅斯舟。
“对了。”他唇角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笑,像是抓到了傅斯舟的什么把柄,“从没听你说过…你怕黑呢。”
傅斯舟愣住了,阮绥音没再多话,很快回身挪出房间,最后的侧影遗留了一寸冷冰冰的余光,像薄薄的霜。
傅斯舟可以看低他的痛苦,可以把他所有的挣扎求存和创伤后遗都视为矫情,但明明他和自己并没什么不同,他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固若金汤,只要灯一灭,他也会瑟瑟抖地蜷缩起来求救,狼狈得可笑。
他有什么好高傲的。
望着落地窗外那炽烈得像是快要爆炸的太阳、有些出神的傅斯舟被身后的声音猛地惊醒,转回身看向抱着一沓纸页的林森。
“您…”林森觉得他这两天状态不太好,“其实放一天假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没那个必要。”傅斯舟接过他手里的文件,“最近一点进展都没有么?”
“抱歉。”林森垂下头。
傅斯舟沉吟片刻:“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从您把这件事交待到我手上开始已经将近一年了,直到今天也一无所获…”
“是我给了你一个或许永远没结果的任务。”傅斯舟顿了顿,“你知道这个案子为什么棘手吗。”
林森抬眼看着他。
“物证是不会说谎的,但所有的物证都被毁了。”傅斯舟扶上额头,“而每一个证人、甚至是受害者都选择了说谎,唯一一个愿意说出真相的人的证供却没有被采纳,连名字都没留下。”
林森停顿了一下,“……最近我几乎找遍了很多仰辰的同级生、老师,都说…不知道有那样一个人,但…我觉得很奇怪。”
“怎么说。”
“照理来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长相,见过是不会忘记的。”
傅斯舟点头:“没错。”
据案当时的那位老警察说,曾经有一位证人站出来,做出了与其他证人完全相反的证供,但也因此,他的证供没有被采纳,甚至连笔录都没做,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穿着仰辰校服的他是仰辰的学生,并且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的脸。
而傅斯舟曾见过他。
案后的几天,傅斯舟已然失去了理智、濒临崩溃,不去上学、不去打工,只是每天守在警视厅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结果。而就在他大闹警视厅的某个夜晚,他曾与老警察口中的那位证人撞了个满怀。
他和傅斯舟年纪相仿,那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头栗棕色的短。
他大半张脸都是暗红色的可怖胎记,盖过眼睛、鼻翼和脸颊,像渗血的腐烂疮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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