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剃头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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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去买磨刀石。」

「磨刀石？」我小婶儿困惑地看着我，她用手指了下柜子，「那上面不是有块磨刀石，咋又去买新的？」

我说：「不是买新的，是去屠夫那里买磨刀石，能辟邪。」

我小婶儿愣了几秒，然后笑出声，她说：「磨刀石还能辟邪？我不信。」

我小婶儿话音儿刚落，我小叔就进了屋，他的手上有血，衣服上也有血：「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我小婶儿说：「刚才小东子跟我说，磨刀石能辟邪，还得是屠夫用的磨刀石，你爸妈去镇上买磨刀石了，亏你还考上大学，你爸妈还信这些。」

我小叔干笑两声，他说：「年纪大了，容易被骗。」

我小婶儿又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脏死了，快换掉。」

我小婶儿说完这话就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

我小叔说：「杀鱼弄上的血，等我做好饭，我就换新的衣服。」

我小婶儿撇了撇嘴，她说：「好吧，那你快点做饭，我快饿死了。」

我小叔点了点头，他拿了把剪刀，又去了仓房。

我小婶儿用手摸了下土炕，眉头紧皱，她说：「小东子，你家有干净的毛巾吗？我想躺一会儿。」

「有，我去拿。」我跑到院子里，用冷水把毛巾洗干净，然后拿进屋，把屋里的土炕擦了一遍，我小婶儿把鞋脱了，上了土炕。

我怕吵到我小婶儿睡觉，就去院里玩。

过了一会儿，我爷我奶回来了，他俩进院，就看见我小叔在仓房里做饭，我奶先是一愣，然后红了眼眶：「明子，你还知道回来。」

我奶紧紧抓着我小叔的肩膀，她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

我爷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他默默地看着我小叔，但也只是看了几眼，没说话，像是在等我小叔先说话。

我小叔说：「妈，我带着陈丽一起回来的。」

我小叔话音儿刚落，我爷就开口说：「你媳妇人呢？」

我小叔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在屋里歇着呢。」

我爷瞪了我小叔一眼，他没好气地说：「一个男人做饭，你也不嫌丢人。」

我爷说完这话，就朝着屋里走，我们几个人也都跟了进去。

我小婶儿还躺在土炕上睡觉，睡得正香，我爷故意咳嗽几声，把我小婶儿吵醒，我爷没好气地说：「第一次来婆家就睡懒觉，让你男人做饭，真没规矩，我家这是娶了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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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婶儿愣了几秒，然后看向我小叔：「张明，这就是你爸？真没素质，我今天走了几十里的山路，脚都磨破了，还不能休息？」

我爷没好气地说：「几十里山路算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了我家门，就得守我家规矩。」

我小婶儿冷笑一声，她下了土炕，抬手就给我小叔一巴掌。

我小叔被打得一愣，左脸都被打红了。

我爷被气个半死，他恶狠狠地看着我小婶儿，然后骂我小叔：「你个窝囊废！滚出去！」

我奶心疼我小叔，她对着陈丽说：「你这丫头咋动手打人？」

我小婶儿直接忽略我奶，抬手又给了我小叔一巴掌：「说话。」

我小叔的左脸上有清晰的巴掌印儿，他的手紧紧握拳像是在隐忍。

我爷已经被气得浑身抖，他大骂我小叔：「谁让你回来的？你个废物，让女人打巴掌。」

我小婶儿冷笑着说：「谁让他惹我不高兴，惹我不高兴我就打他。」

我小婶儿说完这话，就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她看着我小叔说：「回家。」

我小叔愣在原地，没有走的打算，我小婶儿不耐烦地说：「张明，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走，那咱俩就离婚，别忘了，离婚之后你就是个穷光蛋，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小婶儿趾高气扬的样子，气得我爷把茶杯摔在地上：「滚！」

我小叔这是当了上门女婿，在我小婶儿面前根本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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