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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一副冷冽表情的人，这会儿在面对她时，又恢复到了属于他的那份温柔。

不是生气吗……

怎么又好像不气了。

她应了一声：“好了。”

陆峥替她打开车门：“上车，回家。”

“嗯。”

苏眠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双手抓紧了背包的带子，没动，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话题。

“小眠。”茶楼里的齐皓川突然冲了过来。

苏眠脸色一变。

齐皓川站在苏眠这边的车外，笑看着她。

“你下课了，出去玩有好多天没来上课，应该落下了好多进度，今天特别忙吧，我看到你好几拨的学生从画室离开。”

他好像没看见陆峥似的，把陆峥当空气。

自顾地对着苏眠说话，脸上带着笑容，语气温柔，像个熟络已久的老朋友，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给予关怀和问候。

苏眠表情僵滞，顷刻间，她感觉到了旁边陆峥身上散发了冻人的寒气。

一缕一缕的朝她飘了过来，让她感觉脖子都是凉飕飕。

她赶紧说：“跟你没关系。”

齐皓川依旧笑容满面：“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今天累了一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他说完这句满含关心的话就走了。

茶楼的工人到点早就离开了，他是一直在等苏眠的画室下课关门才走的。

苏眠不明白，齐皓川这又是搞得哪一出。

来自于陆峥身上散发的逼迫般的凉意还没退散。

苏眠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用力的骨节泛白。

她看过去的侧脸，也是冷漠无温度。

很明显是生气的预兆。

苏眠张了张嘴，轻声道：“陆峥，我们……不走吗？”

陆峥英俊的脸上，褪去了冰冷的潮水，再次被温柔覆盖。

他转头看着她，忽然单手捧着她的脸。

那一瞬间，苏眠在他眼睛里看到了难以捉摸的晦暗光泽。

有愤怒、冷漠、黯然。

苏眠心头突然咯噔的一跳，下意识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开茶楼，我……”

脸颊突然被温柔的唇瓣覆盖。

是陆峥倾身凑过来，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温声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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