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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卖春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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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准备画考画作,每日排队等在海棠画坊的军士家眷也被分流了出去,画依依每日只需上门给一两户人家画像,日子一下轻松了许多。

某日有户预约的人家是在西市的,画依依就又想起了西市的芳草街。出门前便带上了这些时日晚上偷偷画的一本春图,在给客人画完像后,就直接去了西市的芳草街。

来逛芳草街的大多都是男子,偶尔也有妇人和年轻女子。

妇人来此的目的大多是给自家要出嫁的女儿寻洞房要看的册子,至于那些年轻女子嘛,大多是大户人家派来选买画册的丫鬟婢女。

画依依是在马车上悄悄换了书生装扮才去的芳草街。

画依依记得王掌柜说过,芳草街上最出名的画铺是“流苏轩”,此店重金雇佣了十几名专门画春画的画师,所出必是精品,价格也是此街最贵的。

画依依站在“流苏轩”门前,轻晃了几下手腕上的银铃铛,便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门口的小儿见画依依是普通书生装扮,倒也不冷眼,笑呵呵地招呼道:“这位公子想要买什么画册?可要小的为您推荐推荐?”

“我且先看看。”画依依压着嗓子说道。

小儿追着她殷勤地介绍道:“好让公子知道,本店今年新出的画册在最外面的架子上,您随便看随便挑,有需要的话,招呼小的一声便行。”

小儿点头、哈腰、伸手,满面春风地把画依依送了进去。

画依依冲小儿微微点头,从小二迎人的态度便可窥出一二这家店铺掌柜的处事做派。

画依依先是粗粗得扫了一眼最外面架子上的画册,果然每一本都装订精美,封面上都印着别致的流苏花印记,但都是临摹的版本。

画依依再一一看过价格,最便宜的要二两银子一本,最贵的竟然要二十两银子一本,画依依不禁暗暗咂舌。

画依依拿起二两银子的那本翻看了几下,是古风画法,画得尚可,就是男女姿势有些怪异。

画依依又拿起了最贵的那本,无论是线条、构图、着色、画中人物和景致都可堪称中上水平,再细看画中男女的姿势,皆是《素女经》上的姿势。

一旁刚招呼完客人的黄掌柜,见书架前的年轻书生一副犯难的模样,便笑着上前询问道:“这位公子,我是这的掌柜,公子可是没找到中意的?不知公子中意何种风格的?”

画依依抬起挺胸,压着嗓子说道:“觉得都不甚真实,没有那种便身临其境的感觉。”

黄掌柜笑眯眯地打趣道:“我这是画铺,只卖画册,公子想要身临其境得去青楼。”

画依依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画册,递给黄掌柜,故作神秘地说道:“我这有一本画册,想卖与掌柜,请掌柜上眼看看,值几两银子?”

原来是一个来卖画的书生啊。

黄掌柜心中了然,客气地拒绝道:“我们流苏轩的春图册子是有讲究的,本店不随意收册子,公子若想卖册子,可到别的店去问问。”

画依依也不恼,直接拿出画册放在桌上,故作难过地说道:“小生怕被坑,听说流苏轩的掌柜是最实诚的,可否劳烦掌柜略看几眼,帮小生估个价,小生好心中有数。”

黄掌柜见他是真为难,也不好寒了他的心,便拿起了画册。

画册封面上用草书写着“活色生香”四个字,旁边用小楷落款了“云云小生”四个小字,掌柜客气地赞了一句“字不错”便翻开了画册。

第一页是一幅娇艳的美人图,虽美艳,但对于阅图无数的黄掌柜来说,并不算惊艳。

就在黄掌柜淡定地想翻下一页时,那图上的美人忽然动了起来,先是眨眼,然后浅笑,接着伸出舌头舔舐着红唇。

黄掌柜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画上女子的丝和衣裙、披帛都随风飘动了起来,间的红宝石步摇轻轻晃动着,仿佛还能听到宝石碰撞的叮铃声。

黄掌柜迫不及待又翻开一页,这幅是美艳女子和一个俊俏男子宽衣解带调情的画面。

女子柔弱无骨的手正轻抚男子赤-裸的胸膛,男子一手揽在女子腰间,一手执起女子的秀轻闻着。

黄掌柜此时感觉自己已不是在看画了,而是站在窗外偷窥画中二人行那事,鼻间仿佛能闻到女子秀的清香,耳边仿佛能听到了女子娇笑调戏的声音……

黄掌柜神情激动,呼吸不稳,还想再翻一页,画依依“啪”地一声便合上了画册,笑着问道:“掌柜觉得此书和您店中的最贵的册子相比如何?”

黄掌柜稍稍稳住情绪,兴奋地说道:“此书真乃奇书!奇书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如此活色生香的册子。我店中的册子和此书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谢掌柜谬赞。”画依依拱手浅笑。

黄掌柜眼睛亮晶晶地问道:“敢问公子这本画册要卖多少银子?”

画依依一脸憨厚地说道:“我是第一次卖书,也不知此书该卖多少合适?拿来流苏轩,就是想向掌柜请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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