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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烫。好烫。好烫。
「不要用枪顶我。」春不耐烦地说。
「啊?你说什麽?」这个夏至恒似乎更极力地展现他的人格,「你说什麽?老子听不见,你这白斩鸡。」
夏至恒继续用枪顶着他,他把枪移离春的胸口,再用力地顶上去,这样反覆戳着春的裸体。春觉得烦闷想吐,很想躲开,但这个夏至恒就像是戳上瘾的一样,拚命地用热烫的枪管戳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春。
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你说啊,你说啊!你刚刚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春扭动着身体,但是那些胶带太重了,像灌了铅一样。他不明白夏至恒为什要一直顶他,抢银行就抢银行,他又不打算阻止他。春莫名地觉得生气,即使他是假的夏至恒,也不该对他这样。
不,就算是真的夏至恒,也不能对他这样……
「夏至恒,把你的枪管从我身上拿开!」春叫了起来。同时他清醒了。
春茫然地睁开眼睛,墙角的原文书堆倒了下来,就压在他的手脚上。春在重新想起「啊原来那是梦呀」的同时,也感到不解,因为「枪管好像还抵在他胸口上」。
春试着把手从原文书堆下移开,他有轻度的近视,也有一点点老花,他从书桌上摸索到眼镜,把它戴到鼻梁上,终於发现是什麽压住他的脚。夏至恒的身体倒在他的大腿上,两手还紧紧缠着他的小腿,他的头朝着春脚尖方向,睡的比一只冬眠的松鼠还熟。
其实春也不想搞成这样的,他试着让他的客人睡在他的床上,他睡在地板上。但还没到半夜就冷得受不了,只好两个人一齐挤那张单人床。但一张八十公分宽的床挤两个男人已属勉强,春和夏至恒几乎是叠着躺在上头。最後还是夏至恒提出解决方案,夏至恒头朝床尾,而春头朝床头,两人总算可以相贴无事地入眠。
春睡得极不安稳。而且他不明白,为什麽闭上眼睛前夏至恒明明是衣冠楚楚的,再睁开眼睛时全身衣物都不亦而飞。而春更不明白,为什麽自己也处於相同状态。
脚踏垫喵地一声跳上了春的膝盖。又跳下来。
不是它,春很确定昨晚压着自己的是别的东西。
他往下摸,把自己褪到脚踝的睡裤拉起来,又伸手去拿滚到床下的衬衫。夏至恒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春感觉脚踝麻木不仁,连抽开脚的力气也没有。他套上衬衫袖子,摸往胸口想扣起扣子。
春停住了手。他知道顶住自己胸膛的枪管是什麽了。
春默默地把手从被子下抽出来,默默地往床头退了两寸。
夏至恒在一个最糟的时机醒过来,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伸手撩起一头乱发。
「春,你起床了?这麽早?」夏至恒打了个呵欠。「你要出门?」
春背对着他迅速扣起所有扣子,从椅子上抓了随身包包,还不忘从小冰箱里抓了两天前买的波萝面包。夏至恒从床上直立起来,棉被从夏至恒身上滑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自我锻练得很好,春以为这种体格只有健身器材广告中才会看到。
难怪这个人会提议『全裸抢银行』。因为他很适合。
『枪管』被盖在棉被下。和梦中一样,硬的。同理可推是烫的。
春几乎是倒退着走到门口,开门。脚踏垫跳上他的肩。
夏至恒跳下床,对着他说:「你要穿这样出门吗?外面很冷,昨晚气象报告说会到十度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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