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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学着老梁的语气。

  安歌挠他。

  自行车龙头摇晃了几下，“喂喂喂老班原话，一点也没多加。他还说，安歌这个小同学，心胸开阔，乐于助人，比我当老师的还强。我们班吴砾期末考试飞跃式进步，就是她的功劳。我说毛毛啊，我应该能算个大师兄吧？同样是你带出来的。”

  “关我什么事，你们自个读的书。不想学习难道我还能灌进去？”

  方辉啧的一声，“你这话还挺有老师的味道，当老师的不都说学习是为了自己。”

  讲讲笑笑间穿过小半个城，到徐家楼下时雪小了，可风呼啦啦吹得耳朵疼。

  “毛毛！”安娜在阳台上大声喊，“怎么这么慢，我早到了，等好久了。”

  安歌抬起头，现二楼邻居的两个孩子隔着窗盯着他们看，便回了一笑，提高嗓门应道，“马上。”

  方辉用脚点地撑住了自行车，“那。。。。。。我走了。年快乐，学习进步！”

  “年快乐，学习进步！”

  道别的话是说了，两人谁也没动。

  远远传来炮仗声，第一声低，第二声高高的，然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那是百货公司的关门炮仗。半条街的老房子拆迁后，马路和家属区之间变为了平地，这边能听到街道上的动静。

  “走吧，我看着你走了再上楼。”安歌催道，“伯伯伯母准在等你回去开饭了。”

  方辉点头，推着车走了几步突然把车往墙上一靠，快步回到安歌跟前。

  安歌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诧异地看着他。

  方辉张开双臂，用力揽住她的肩膀，数秒之后立刻放开。他微微侧过脸，不敢跟她的视线接触，绷着脸，“我在大学等你。”

  安歌刚想开口，却现方辉的耳根都红了。没等她说话，方辉转身就走，这一次是真的骑车走了，连头也没回。

  “我很喜欢舒婷写的一诗，《致橡树》。”在她的梦里方辉曾在信里写过。

  “走远了，还看！”安娜凑到安歌身边叫道。嚷完自家的小表妹，她抬头又吼二楼的，“看什么看，人家大学生了，羡慕就好好学习！”

  谁不知道谁啊，差不多年纪他们还在读初中。

  安娜拉着安歌就走，“两个叽叽咕咕说早恋啊什么的，全被我听到了。多吃萝卜咸操心，看他们闲的，我当姐姐的都没管你们。”

  这两年因为市场上东西多了，过年成了隆重的事，等人都在大圆桌坐下，李勇端进一只大砂窝，稳稳地放在中间。

  他揭盖道，“佛跳墙！我在南方吃到的，学了一手。”

  鲜味随着热气飘散开来，徐蘅馋得淌口水，但姨父可恶极了，“大家碰个杯，每人说句祝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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