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爱是丑小鸭的进化石（第1页）

“……抱歉，林。”

“我想，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份合同。”

强行将心头纷纷杂杂的情感与念头摒弃出去。

叶雨凝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我……我仍未做好准备，成为一名出道的魔法少女，我，我还需要时间……”

当佯装淡定，四处飘忽的心虚目光，对上了少年投来的真诚关切。

叶雨凝只感觉自己心神一颤。

像是被划了一道口子那样，不停滴血。

某些扎根于她心底的东西，正随着她的拒绝而悄然破碎，撕扯着她的灵魂，为她带来空虚和不舍。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她也想开口答应，签下这份合同。

也想鼓起久违的勇气，从自己给自己立下的条条框框里抽身离去，触碰有对方在的新世界。

可她真的……做不到。

就像躲在黑暗里时间久了，虽内心仍然憧憬着阳光，可已然失去走入光明的资格。

“……不，不是你的问题，林……”

“不是你开出的条件不好，也不是你的诚意不够……”

自现对方瞳中那抹自内心的失落与遗憾后，叶雨凝这才恍然：

——原来自己狠心筑起的心理防线竟如此不堪一击。

轰然倒塌。

支离破碎。

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

“这……都是我的问题……”

“叶子，你已经很……”

“——抱歉。”

叶雨凝垂眸起身，打断了林语的宽慰。

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此时此刻的柔弱表情，也为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她担心自己动摇。

担心好不容易才硬起来的心肠，又会像刚刚那样碎裂一地。

她知道自己确实无法拒绝林语的诚挚邀请。

可是……她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

不希望以这种懦弱的方式，作为双方关系的展开。

不希望靠着流露的眼泪与过往的悲剧，来换取对方的同情与信任。

如同一场蹩脚冰冷的交易演出。

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虚伪，很卑鄙，很恶心。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至始至终，都不一样。

所以，该离开了。

【湛蓝晶钻】绝不能因此，在对方心中留下如此软弱的印象。

趁着尚未沦陷，趁着还能走动，趁着不会因为太过伤心而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