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咫尺难测是人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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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胸口流血不止，吕不疑一下一下，又将绿耳打回了石室中央，眼看将要气空力尽，石室入口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道人影闪入，绿耳一看，微微一笑，似乎放下了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然而立即又面色凝重起来。
“风紧！”
“儒尊将至，再撑一会！”
来者正是先前在密林中逃走的渠黄，只见他那只被吕不疑打残的左手上胡乱缠着麻布，也是一幅精疲力竭的样子，一进来便告知绿耳情况不妙，绿耳尚且游刃有余，不愿放弃到手的天命奇物，然而紧随渠黄之后，董羽白为，一票天命司人马跟着杀进了洞内。
“吕兄弟，我来助你！”一眼看出吕不疑是在勉强支撑，董羽白立即上前相助，同时不忘目标，招呼部下道，“众手足，围杀天命之人！”
韩将暴鸢阵亡之后，魏将公孙衍不再恋战，指挥六王会余部撤退，董羽白心忧堤上，亦不追赶，只带纯青境部下迅回援，汇合司马葳后追寻吕不疑留下的暗记而来，在洞口正遇上渠黄收拢天子盟武士，双方大战一场，天命司一方有两名登峰境，实力占优，很快杀散天子盟武士，只剩渠黄只身退入洞中。
“董大哥，葳姐姐还好么？”董羽白接战绿耳，吕不疑便不客气，点穴止血，迅调息。
“她带人去抢占渡口了，本想叫她先休息，可依她的性子，不倒下是不会罢休的。”
董羽白手中骨朵与鸳鸯拐不断碰撞，暂成均势，可韩寿诚与刘聪那边却是大事不妙，渠黄本要去救，被吕不疑仗剑拦下，两人状态半斤八两，一时间难见分晓，渠黄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命司五名纯青境武者围向两人。
“兄弟，这下糟哩，今日俺俩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韩寿诚眼看天命司众人围上，只觉得四肢冰凉，但立即又捏紧了双拳，对刘聪道，“都怪俺挖出那害人的石头，连累了你老兄，待俺拼死阻住他们，你若是逃得出去，看顾俺老娘一二！”
说罢，韩寿诚蛮牛般撞了出去，一名奋武郎猝不及防，被撞个正着，却也手起剑落，在韩寿诚肩上开了个口子，韩寿诚不顾疼痛，一拳挥出，那奋武郎举臂挡住，只觉得疼痛无比。
能将纯青境的武者打疼，韩寿诚确是天生神力，可他终究只会几路粗笨拳脚，架虽打过不少，生死相搏可是头一遭，在几名纯青境武者跟前，很快成了个血人。
随董羽白杀进洞中的五名纯青境武者中，有一人并非天命司属官，乃是之前召来助战，想搏个出身良家子，此人眼见韩寿诚命不久矣，立功心切的他便抢先去杀刘聪，意图独吞此功。
刘聪一直在石人边上旁观战场，既不出手，也不趁机逃往洞外，见那良家子提刀杀来，方才双臂微动，待钢刀劈下，刘聪侧身躲闪，刀锋贴着他鼻尖而过，不等对手收招，右手三指成爪，扣住良家子肘尖，内力一吐，关节当即错位。
“原来你会武功！太好了，俺俩兄弟齐心，或许还有生路！”
良家子一声惨叫，当即引来在场众人侧目，那韩寿诚没有多想，只道是求生有望，兴奋大喊，刘聪进步转身，来至良家子身后，右手从后扣住咽喉，扭断脖颈，方才应道：“韩大哥，来我身后，剩下的都在我身上！”
韩寿诚闻言，拼命抡起双臂，打开一个缺口冲出合围，四个奋武郎见刘聪能轻易将那名刚入纯青境的良家子击杀，功力至少也在纯青境顶峰，当下不敢小窥，放那已是半死的韩寿诚跑开，重整架势，两前两后，小心上前。
韩寿诚狂奔而来，刘聪暗中划破手掌，弹了点血在石人独眼之上，接着假意搀扶韩寿诚坐在石人脚下，却是趁机又将血抹在了韩寿诚额上。
四名奋武郎逼上跟前，刘聪这回却不摆架势，几人正要难，不想异变突生，只见那石人独眼处外壳剥落，露出黑黢黢一颗黑石眼球，那眼球如有生机，四下转动几圈后，石人碎成大小数十块，如同铠甲般附在韩寿诚身上，而那颗黑石眼球则镶在胸甲正中，散着淡淡幽光。
“退！”
吕不疑和董羽白几乎同时喊出，比起纯青境的奋武郎，他二人对危险的感知更加强烈，察觉这石甲加身的韩寿诚绝对非同小可，当即要那四名奋武郎远离。
可惜即便有人提醒，那四个奋武郎还是来不及反应，只见那原本已是半死的韩寿诚忽地如雷暴起，双拳齐出，便是贯穿靠前那两人胸膛，拔出血拳，扑向剩下两个，一手按住一颗脑袋，向前直冲，直到按在墙上，压做肉饼方才停下。
“姓吕的，看来葳姐姐的仇你是没机会报仇了！”
瞬间虐杀四人，韩寿诚如癫似狂，又径向吕不疑杀来，渠黄见状，暂且闪过一边，吕不疑顾不得管他，刚刚转身，那斗大的石拳便来在眼前，尽力一闪方才勉强避开，鬓角几根丝却被拳风切断，随风飘走。
并非内力外放，仅仅是出拳带起的罡风便有如此威力，单论力量，此刻的韩寿诚只怕还在登峰境之上，好在石人只提升了他的力气，并未让武艺有所进境，韩寿诚还是只有一味蛮攻，吕不疑施展身法，面对如雨拳影，犹可自保。
“姓刘的，这小子快不行了，你我二人齐上，别容他喘息！”
“好说！为韩兄大业，我这做兄弟的义不容辞！”
渠黄一日两败，武道称雄的壮志此刻已不知丢到哪去，满心只要吕不疑死，眼见韩寿诚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摧枯拉朽，在一旁回气观望的他便立刻招呼刘聪上前围攻，刘聪观察吕不疑动作许久，自认胜券在握，便也不再袖手旁观。
达成一致，二人先后出手，却见渠黄长剑自左，刘聪双爪在右，再加上面前韩寿诚连环重拳，三式杀招，同时向吕不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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