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架双戟少将斗桓泰洗冤仇太守惩刘茹(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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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定方闻言仍不放心,催马回府。只见门外家兵分列两道,王裕骑一匹白鬃乌骓,横眉怒目,提戟在手,喊道:“休要诓我!那刘茹七人皆是与氐贼厮杀过的勇壮兵丁,屡建功勋,岂能被你二人杀得三个?”
桓泰大笑道:“什么狗屁壮勇,我瞧着不过是杀良冒功的流氓兵痞,也就欺负欺负氐人百姓。若不是我前月受了小伤,我兄又被射下了马,身上也没着甲,否则别说三个,剩下那四个也全给你砍了!”
王裕大怒道:“区区东都纨绔,不谙边事,安敢言武?今日定要你领教我凉州大马的厉害!”他对一旁家兵道,“与他穿甲!”
家兵得令,拿甲来与桓泰换上。桓泰摸着甲,美道:“凉州锁甲,正合我身。”说着上了马,向王裕抱拳道,“本以为你也像那刘茹一般有甲打无甲,没想你倒还是个公道人!多谢赠甲了。”
王裕恼道:“谁说赠你了?废话少说!”说罢高举双戟,拍马冲来。那镔铁双戟各重二十余斤,他舞动短戟,竟犹若无物。桓泰从腰间拔出承梁,也拔马向前。只听一声金石坚响,兵器相交,火星迸溅。王裕心中惊道:本以为他是耍花剑的游闲弟子,没想到还真有些本事。更打起精神,一戟压住他的剑,另一戟向他脸上刺去。桓泰脑袋一偏,那戟擦着他脑袋掠过,将他束冠的带子割为两截。桓泰左手反握住短戟,右手剑锋一斜,沿着戟杆向他手指削去。只听铮的一声裂铁之音,那承梁剑竟生生将铁皮削去了一条,犹如杀瓜去皮一般。
王裕只觉一阵血气铺面袭来,桓泰手中那剑锋芒未至,杀意却已先到,急忙奋力拔回右戟。不料就在他收戟的功夫,桓泰却又变了招式,只见他剑锋向上一挑,那剑竟从王裕臂膀与身体之间的空当中穿了上去,直指王裕的咽喉。王裕往身后闪去,可这沉重的古剑在桓泰手中却似灵蛇一般,追咬着他的要害。王裕大声道:“好剑法!从哪儿学的本事?”说着往马背上仰身一躺,承梁的剑锋便从他鼻尖扫过。
这不是汉人的武艺,却是氐人的招式,叫做“卧鞍”。氐人斥候侦察时牵三马,着轻甲,恐为矢石所伤,因此每见凉州弩手,便俯身卧鞍,躲在马后以避流矢,若是马死了就另换一匹。王裕世居凉州,常与氐人厮杀,因此也学得此招。他瞅准间隙,只待桓泰挥剑过来,便用戟刺向他肋下,逼桓泰撤剑回防。
众人只觉金铁裂空之声呼呼大作,两兵相交之间火星点点,两匹马风一般自动跑到西,又自西跑向东,马上两人斗了百余合,不分高下。张素惊道:“少将军乃是驰名的勇将,放眼凉州,可与之敌者唯罗郡守、鲁别驾、许公子渺渺几人而已,你这朋友又是何人,竟能与他斗得不分左右。”
崔定方道:“我朋友姓桓名泰,乃是先成侯侍中桓礼之子。”
“桓泰?他与那二人退蛮骑的桓乐又是何关系?”
“正是他叔父。”崔定方道,“昔年成侯桓衡有二子,长子桓礼,次子桓乐。后桓礼承其爵,得三子一女,是为兴、泰、盛、平四人;桓乐不仕,也不知有无子女——你可曾记得十多年前氐狄寇边,乃仁部勃金汗引百骑攻姑臧,子律兄与一人扮作蛮人趁夜入营,纵火焚之,斩勃金,杀七十六人,其兵乃退。桓乐之名兄自然知道,而这另一人……”
“另一人怎的?”
“这另一人乃骑都尉邓温,其武功世称——”崔定方竖起大拇指,“东都一人!”
“原来是他,”张素叹道,“当时只闻他家门获罪,未曾与他结交,今日想来实为憾事。后听闻邓温与彭司空有隙,从此退隐还乡,再不入东都。”
“我这位朋友正是他门下高徒,”崔定方道,“自小学的就是杀人的本事;可少将军不同,少将军学的是杀敌的功夫。若论单打独斗,舞枪弄棒,少将军未比胜得过我朋友;可若论斩将搴旗,破虏靖边,我朋友比不过少将军。”……
“我这位朋友正是他门下高徒,”崔定方道,“自小学的就是杀人的本事;可少将军不同,少将军学的是杀敌的功夫。若论单打独斗,舞枪弄棒,少将军未比胜得过我朋友;可若论斩将搴旗,破虏靖边,我朋友比不过少将军。”
张素摇头道:“我瞧未比,你岂不知王少将军之父王嵩,年轻时乃是凉州第一将,少将军得其真传,武功必不下其父。”
崔定方道:“你且看!”
桓泰与王裕斗了百来回,对他的路数已是门清,心道:师傅说,锏锤乃至横至霸之兵,非猛士不能举之,然其招法虽然强横,却短拙少变,来来去去不过刺、劈、裂、砸、敲五式,万变不离其宗。王裕虽武艺精熟,又会些氐人的招式,不过拿的却是双短戟,正与那锏锤同类。我当以巧力胜之。他眼睛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只把剑斩向王裕。
王裕挥戟弹开,只觉桓泰这剑挥得绵软缓慢,两相碰撞之下竟险些被自己撞脱出去,想他气力不支,便道:“在我戟下撑了一百七十回,也算了不得!”说着用戟刃锁住桓泰的剑,另一戟去刺桓泰心窝。不料桓泰忽然往他身前一探,左手松开承梁剑,紧紧地握住长戟,右手唰地将他的宝剑拔了出来。只听当啷一声,承梁落地,桓泰手中的剑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崔定方大惊,抢上前去,拾起承梁,细细抚去尘土,心疼道:“怎能把这绝世的宝剑随地乱扔,就算是为了赢也不应如此啊……”
桓泰一捋头,将乱束在脑后,道:“若是握了一次剑便不忍弃之,又怎能再拿起它?”他收了剑,笑问王裕,“你先前说我是东都纨绔,如今却又败于我手,那你又是什么?凉州纨绔?”
王裕瞪了他一眼,翻身下马,将双戟扔给一旁家兵,道:“再打一对去。”又上前两步,拽过桓泰马头,胸口起伏,直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盯着桓泰。桓泰被他看得毛,只道他要报仇雪耻,不禁暗暗握紧了剑柄。不料王裕忽然短叹一声,脖子一横,抱拳道:“足下武艺高强,运剑自如,王裕信你二人有本事战退那七人。”
桓泰朗笑起来:“你倒是个爽快的!”他下了马,将佩剑交还与王裕,道:“那刘茹七人就是兵匪,我见他时,他鞍上本就挂着五个级,不过是见我二人形单影孤,想再杀两个凑够七人之数罢了。我那时身上有伤未愈,若非茂才兄以一敌四,早已做了刀下亡魂!试想,我二人本不缺吃穿用度,我又受了伤,他们身上更无财物,我二人劫他们作甚?”
“既如此,何不早早报官?”
“茂才兄失了马,又受了重伤。我二人边逃边歇,因此耽搁了,不想被姓刘的那厮先告了上去,致使通缉州郡,不敢入城。”
王裕咬牙道:“这刘茹诓骗上官,还敢恶人先告状!着实可恶!”
“你既知那刘茹是在扯谎,就将那通缉状去了。免得我上街都得蒙个脸,白受此无妄之灾。”
“话虽如此,可通缉状不能去。”
桓泰怪道:“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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