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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1dquo;嗨!”
是松顿的声音。
他顿了顿。
&1dquo;我必须和你谈谈。我知道你认为我们的关系结束了,但是你错了。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偷情。我爱你。而且我知道你也爱我。求求你考顿,我们必须得谈谈。”
他又顿了顿。
&1dquo;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我只想,只想和你谈谈,仅此而已。给我回电话。我爱你。”
松顿的声音让考顿心里一紧。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她其实经常盼着松顿给她打电话。
他们第一次做爱完全是出于性欲。他们一起吃过几次午饭,电梯、过道和楼梯间里,都留下过他们打情骂俏的身影。那天晚上,他约她出去喝一杯,他们在snn附近一家宾馆的酒吧里见面了,二十分钟后,他们便疯狂地在宾馆套房里撕下对方的衣服。第三次幽会后,他们彼此间萌生了爱意。松顿马上关闭了感情的闸门。她在与松顿云雨时,一直幻想着他的温柔、呵护和爱,可松顿似乎只有泄不完的性欲,仅此而已。考顿怨他薄情,可他却辩解说,是她错怪他了,他们只幽会了几次,而且考顿实在太迷人,所以他显得纵欲无度。考顿真希望松顿的话是真的,但几乎每次松顿从她身上得到满足后,都会立马开车回家和老婆雪莉团聚。黑暗中,考顿独自躺在零乱的床单上,默默落泪。考顿曾经愚蠢地认为这一切会有所改变,以为去伊拉克出趟差,自己就会忘了这段感情。
现在,同样的场面再次上演——松顿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和真诚,他信誓旦旦。这不正是考顿一直渴望的东西吗?她怎么舍得拒绝。她心甘情愿地喝下了这杯毒酒,因为她太爱这酒的味道了。
考顿往厨房里看了一眼,看到了燃气灶。里面藏着的那个盒子。是另一件让她头痛的事。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松顿的手机。她真希望松顿现在正在家陪老婆,不方便接听。
&1dquo;喂。”电话通了。
&1dquo;嗨。”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1dquo;噢,感谢上帝。”他急切地说,&1dquo;我快疯了,我想见你。”
你吗?”
他又想拉她的手,她躲开了。
&1dqu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这偷偷摸摸的关系该结束了。”他说,&1dquo;但这次确实和以前不一样,我誓。”
&1dquo;快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1dquo;我要和雪莉离婚。”
&1dquo;为什么?”
&1dquo;什么意思?为什么?因为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1dquo;你什么时候跟她说?”考顿逼问。
&1dquo;马上。”
她盯着他看。
&1dquo;我很快就会跟她说。等她的装修公司成立了,我马上就和她提离婚的事。那样,她就可以把精力投入到公司,而不用为离婚&he11ip;&he11ip;”
&1dquo;松顿,她一直在筹备成立公司,都他妈筹备了两年啦。”
考顿的嗓门越来越大,其他桌上的客人回头看着他们。
他做出举手投降的手势。&1dquo;考顿,求求你,冷静点儿。”
&1dquo;你还是那套屁话,就不能有点儿意吗?你比我更清楚。
你根本就离不开雪莉。”考顿抬头看着旁边那束廉价的塑料花。
这玩意儿简直和我太像了,她越想越气。&1dquo;我他妈怎么这么蠢。
我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但我还是厚着脸皮来见你了。来这儿让你花言巧语地骗上床。你干完我之后。又会说什么&1squo;你没我不能活’之类的屁话。然后,看着表说不能回家太晚。还要想想怎么编瞎话骗骗老婆。”考顿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她压低嗓门说:&1dquo;我受不了了。我根本就不该来。快回家陪雪莉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抓起手袋,冲出餐馆,泪流满面地走在曼哈顿的人行道上。
考顿在寒风中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小时,拦了辆出租车。她的眼泪哭干了。也许她太不冷静了,也许她太苛刻了。万一松顿真想和雪莉离婚呢?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或许她应该离开纽约回肯塔基去?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应该坚强,应该挺过去。
她不断对自己说,没了松顿,这地球照样转。
考顿坐在起居室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电话。她知道自己在公司还会见到松顿的,这是不可逃避的现实。给自己约法三章是个好办法。从此以后,除非工作需要,否则她绝对不与松顿说一句话;绝对不会接他的电话;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她绝不单独与他相处。这是她必须坚持的原则,她也必须把这些规矩告诉松顿。他俩的这段感情彻底完了。
电话响了,考顿先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接了起来。
&1dquo;伽斯叔叔。”她对着听筒说,&1dquo;你好吗?”
&1dquo;很好,我的小姑娘。我想看看我最心爱的小侄女怎么样了?”
伽斯经常和考顿开这种玩笑,其实他只有考顿这么一个侄女。考顿听着叔叔的笑声,脑海里浮现出他那张圣诞老人般的脸,他连头都和圣诞老人一样,是雪白色的。考顿非常爱伽斯叔叔,一直希望他能减减肥,并改掉那烟不离口的坏毛病。电话里又传来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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