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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把姜琴的魂魄……感化了？&rdo;游炘念不知道神棍的世界里这种事专业称呼应该叫什么，就自己摘了个词。&ldo;算是吧。&rdo;傅渊颐笑道，&ldo;可费了我一番功夫。&rdo;&ldo;她真的能轮回？她不是变成了恶鬼？还在人间作乱这么久。&rdo;傅渊颐道：&ldo;她并非自愿，她的魂魄是被召唤回来的。&rdo;&ldo;召唤？谁召唤？&rdo;傅渊颐没回答她，游炘念知道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别人不愿意回答的话别继续追问，招人烦。游炘念换了个话题：&ldo;我听说自杀的人是要下地狱的，她能轮回吗？&rdo;&ldo;地狱么？&rdo;傅渊颐说，&ldo;如果可以好好活着，谁愿意去死？如果能有快乐，谁愿意和痛苦为伍。自杀者的确会给亲人朋友带来痛苦和灾难，但他们本身也是受害者。所以不是所有自杀的人都会下地狱。&rdo;游炘念沉默了一会儿，&ldo;嗯&rdo;了一声：&ldo;不过，还是谢谢你。&rdo;傅渊颐说：&ldo;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rdo;&ldo;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rdo;游炘念笑道，&ldo;但这个结局的确让我好受了一些，沾了你的光，所以，还是谢谢你。&rdo;没等傅渊颐再开口，游炘念便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伸腰：&ldo;真是……太难受了……&rdo;话音刚落，便一头栽倒，昏了过去。傅渊颐：&ldo;……&rdo;拿出手机给林泽皛打电话，&ldo;是的，游小姐又晕倒了。嗯，我觉得你直接开台起重机过来比较好。&rdo;王芳的身体太过虚弱，傅渊颐没再让其魂体分离赶尸回去，而是等林泽皛找了帮手一齐将游炘念给带回了国泰金典。林泽皛一到地儿就趴沙发上，扶着腰不住叫唤：&ldo;哎呦呦这重的，闪了我的老腰……宝贝儿你快来帮我扳一扳按一按！&rdo;傅渊颐路过她多踹一脚：&ldo;当我是职业技师么？起来帮忙。&rdo;林泽皛不可思议：&ldo;我都残了还不放过我，我这是工伤好么，你得给我补贴！这年头赚钱真不容易，哎，我说你再找个助理怎么样？我可是秘书，搬重物可不在我工作范围之内！&rdo;傅渊颐说得没错，灵魂出窍的确大伤元气，游炘念一早就不舒服，但她一直挺着，直到姜琴的事彻底解决了她精神一放松，这才昏了过去。一昏就是三天。这三天游炘念连个梦都没做，一直沉浸在无边黑眠之中。而傅渊颐哪儿也没去，就在家待着。游炘念躺在二楼，她坐在楼下。工作室没接待任何客人，厚重的窗帘将屋外的一切灿烂隔绝，宽敞的房子里昏暗安静，非常适合睡眠。林泽皛去向刘可收了尾款，回来跟傅渊颐说刘可约她在医院里见面，见到她的时候吓了林泽皛一跳。&ldo;丫跟老了二十岁一样，满脸蜡黄，头发也白了一片。医生说她受惊过度，话还说不利索，见着人就躲，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治好，尾款是她管家给结的。不过尾款给了就行，她这种人也是罪有应得。&rdo;林泽皛说。傅渊颐&ldo;嗯&rdo;一声，指尖继续抚摸着她手里的书。&ldo;这回游小姐该消气了吧。&rdo;傅渊颐淡淡一笑，正要开口，楼上传来脚步声。林泽皛回头一看，游炘念醒了。&ldo;哎？你怎么……&rdo;林泽皛拍拍傅渊颐的手背，&ldo;哇，宝贝儿，王芳的身体瘦了好大一圈。&rdo;傅渊颐放下书，问道：&ldo;你感觉怎么样？恢复一些了吗？&rdo;游炘念睡太久，刚下床时头重脚轻，差点儿摔一跟头。这感觉就像喝醉酒似的，下楼时身体轻飘飘，被林泽皛这么一说她回身照了一下全身镜，原来轻飘飘的感觉不只是幻觉，的确瘦了。以前王芳脸上的肉挤得眼睛只剩一条缝，鼻头多肉，嘴唇丰满，丢到胖子堆里就认不出了。而此刻镜子里的王芳脸上少了脂肪的阻碍，眼睛能睁得大些，五官也容易伸展了，竟隐隐约约透着点清秀的感觉。往体重计上一站，738kg。&ldo;唉呀妈呀。&rdo;玉卮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游炘念身后，&ldo;芳芳泉下有知应该得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吧！&rdo;&ldo;你上哪儿去了？好几天不见你。&rdo;游炘念还是有点晕，一头倒在沙发上。&ldo;轻点儿，塌了怎么办，很贵的！&rdo;林泽皛差点儿展开双臂去接她。游炘念白了她一眼，看向翘着腿坐在一边的傅渊颐说：&ldo;老板，我饿。&rdo;傅渊颐道：&ldo;三天没吃饭可不得饿，小白，弄点儿吃的吧，我也有点饿了。&rdo;林泽皛翻白眼：&ldo;明天我就给你招个助理去！&rdo;林泽皛嘟嘟囔囔地去厨房了，玉卮摁着肚子跟过去，口水都快滴下来了：&ldo;吃饭？吃点儿什么？赶紧给我来一盘，我这都多少天没好好吃饭了我。&rdo;林泽皛和玉卮一走，傅渊颐便说：&ldo;临邛这会儿应该在睡觉，游小姐要说什么就说吧。&rdo;游炘念双手一撑坐了起来，将刘可的心头血掏了出来，用力一捏，瞬间血气蔓延整个屋子。这血气带着一股浓浓的腥臭。虽然捂住了鼻子，但那暴戾的气味还是钻进了她的嗅觉。&ldo;唔……&rdo;游炘念往后躲了一下，见血气慢慢布成了血幕，形成画面。刘可的记忆浮现在她们眼前。最开始的一幕便是姜琴开门，姜琴有些愣神，还没等她开口一桶汽油往她身上泼了过去。姜琴是个优秀的运动员，反应快于常人，这么近距离又突如其来，竟没浇她个通透。刘可点火狠狠一抛，扭头就跑！她跑在阴暗的楼道里，身后是姜琴凄厉的惨叫。而那逃亡的楼道像是无尽的深渊，她喘着粗气，心跳如雷，狂奔了许久都没能离开。&ldo;这楼梯怎么这么长？&rdo;游炘念觉得奇怪，&ldo;她跑了好久都还在这儿。&rdo;&ldo;人的记忆并不严谨客观。&rdo;傅渊颐说，&ldo;会随着自己主观感受而改变。这件事对她而言印象极为深刻而恐慌，所以那楼梯在她的记忆里也变得漫长。不过就算被夸大，记忆里关键的事实也不会说谎。&rdo;&ldo;原来是这样……&rdo;游炘念看得目不转睛，刘可杂乱的记忆里几乎全是姜琴，对她的嫉妒也罢，恐惧也罢，赤裸裸地呈现在血幕之上。姜琴被毁的脸是刘可夜夜的噩梦。游炘念手心有些发潮：&ldo;她的记忆里还没有我。&rdo;&ldo;放心，杀人这种事很难从记忆里抹去。&rdo;傅渊颐道，&ldo;就算逃往几十年的冷血连环杀人犯，被捕之后也能向警方交待出他杀过所有人的细节。如果她真的和你被杀一事有关，心头血不会帮她说谎。&rdo;&ldo;出现了！&rdo;游炘念眼睛一亮，看见了自己。但她看见自己的脸浮在刘可床头之上，很虚幻，声音却很清晰：&ldo;我一定会向警察揭发你！你就等死吧！&rdo;&ldo;啧，这根本不是我的原话。我干嘛要她死？我只是要她正面承认自己做的事而已。&rdo;游炘念怒道。傅渊颐道：&ldo;这事已经过了五年多，原话不记得很正常，但却会在记忆里留下她自己认为的气氛和内容。无论你真实想法是什么，对她而言你对她不利，你不理解她，就是想她死的恶人。&rdo;游炘念琢磨着：&ldo;嗯，没错……&rdo;想必刘可在打电话时听见游炘念的声音，联想到了她的模样，才会将眼前看见的真实事物和游炘念的脸融合在一起。刘可挂了电话害怕得发抖，她不能任凭游炘念去揭发她！她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惶恐难安。不行，我不能坐牢，绝对不能！但是能怎么办呢……到底能怎么办……刘可的目光忽然停在了某处，眼前的场景很模糊，她根本就没在看，她在思考。将一切推到游炘念的头上，说是游炘念放的火，当时她不是也在现场吗？姜琴和她是老对手，她也有作案动机。是的，很好！但这个计策不太稳妥，如果姜琴不肯和她口供一致还是白搭。但她可以收买姜琴，她知道姜琴妈妈在等心脏这件事，现在她自己也受了重伤，她绝对需要钱。但姜琴完全可以去找游炘念帮她，不是吗？思来想去，最后刘可拿起了手机。坐以待毙肯定死，既然死定了干嘛不博一次！手机解锁之后，画面定格了很久，刘可终于下定决心在电话簿里找人。游炘念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血幕。刘可的手指划过顾冬晨，划过卢漫，最后停在&ldo;陈姝&rdo;上。她拨打了陈姝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