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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烨裳听出汪顾的不满,眉心又皱出个王字,指根粘稠的液体似乎也在提醒着她的无能,她心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遂一咬牙,一闭眼——汪顾当即仰头发出一声闷哼,十指揪住床单,体内死死缩紧,堪称密不透风地裹住了那两根所谓的金针。这下可真是不敢高声暗皱眉了。“少装,我没用力。”师烨裳看着汪顾蒙汗的鼻尖,故意曲起指背,在潮湿的甬道内慢慢滑动。汪顾扛过一阵直冲颅顶的快感,连换好几口气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也、呵、我也没说疼啊”她一面喃喃,一面将腿支得更高,大腿紧紧抵在师烨裳胯间,逼得师烨裳不得不前倾下趴。“唔你真行,看着不像能当攻的样子,其实也不错,就是先天不足,手太小”环臂搂住师烨裳薄薄的肩背,汪顾笑得迷离。师烨裳闻言一怔,原本盯在汪顾眼眉间的视线像是被火烫到似的猛地别开,随即将脸埋进汪顾胸腹之间,一阵零碎的轻吻后,汪顾只觉体内之物骤然来了精神,不论□都挟着火热的力度,早先缓慢的节奏所去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一时间,快感源源,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理智,她紧抿双唇不让自己出声,但低吟夺路而逃,随着鼻息不断外泄。意乱情迷中,她努力将涣散的视线聚拢,想要抬头看看师烨裳,可师烨裳并不给她机会——连天炮火逐渐集中向一点,会令她难禁呻吟的一点,她根本想不到像师烨裳这种万年受还有送腕压顶的技术,脑内即刻失控,身体也随着师烨裳的动作上下起伏。解痒的快意堪堪持续了十几秒,她簌然夹紧双腿,痉挛似地绷紧了浑身肌肉,然而体内之物并不善罢甘休,在她抵达巅峰的同时,又开始了新一波的涌动晨光正好的上午九点,汪顾蜷起脱力的四肢,昏沉睡去。师烨裳替她盖好被子,悄悄下床走进浴室。咔咔两声锁好木门,师烨裳扶着立面上的米黄色大理石步入一个六棱形的透明蒸汽室,还没感觉到冷就秀溜地打了俩喷嚏。蒸气室里除了古铜色的淋浴五金就只有一个木质毛巾架。毛巾架旁固定着一个数控面板,上面显示着蓝莹莹的45°c——比她喜欢的温度高一些,却也无妨。拉开水喉,蒸汽迅速拥满一室,她木然地站到莲蓬头下,眨眼功夫,热水已经混着泪水将她淋得通透。☆、带个屁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感冒了,头疼,思维还清楚就是坐不住。虽然有半章存稿,但结构不完整不好发出来,就请容我停更一天吧在每个人的童年印象里,哭,大概都是一种象征着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的感觉。基本每一场大哭都关系着失去心爱或是被谁抛弃,多么可怜。哭的时候总要想,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这种会让我哭的事了,太伤心了,我就是个悲剧,呜呜呜但等人慢慢长大,哭在很多时候变成一种调剂,乃至一种娱乐,看电视找哭,读小说找哭,听音乐找哭,谈恋爱也找哭,不哭就不爽,哭得不爽就更不爽。闲来无事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也要兢兢业业地玛丽苏一番:看圣斗士的时候不是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快死快死的,就是把自己想象成那个一天到晚被劫持的;看新白娘子的时候青蛇失恋自己就是青蛇,白蛇被困自己就是许仙;看射雕的时候哪个主角中毒自己便也跟着中毒,那个主角受伤自己也会跟着捂肩——当时的人,心纯,基本不会想“主角咋就没一个伤在屁股上”这码事的。哦,也不是,有的。但不多,有人看完东方不败和莲花争霸天天喊着要自宫。由于伤得离屁股不远,算他想到了吧。直到后来,人再长大一些,或者许多,哭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悲伤。因为懂得了无奈。无奈恰恰是所有悲伤的源头。没有尽头。所以无奈无法控制,但这时候的人已经懂得如何去控制悲伤,不让自己沉沦。人常常对自己说,明天会好的。于是明天就真的好了起来。虽然未必比今天强多少,然而没有更糟就已经很值得心满意足了——至少师烨裳是这样认为的。谁也别管她在浴室里哭成了什么惨样,只要她出来时让人瞧不出哭过就是好样的——至少古老的哲人是这样认为的。大年初一早九点三十五,她光着身子,哆哆嗦嗦地爬上床,统共也没哭够半小时却把个脑子哭缺氧了,一上床便混混沌沌地陷入幻境,或者说是梦境其实说哪个也不靠谱,人家梦境幻境都有创新,可她个想象力贫乏的,脑海里出现的不过是那年的回放而已。那年她刚完成了本硕连读的学业,张蕴兮说要送她毕业礼物,私心是想拉她去东南亚十国巡游。她当时已经拿到签证,再一个月就该启程赴美,想着相处的时间大概会因此大幅减少,只好答应。这天两人游了西贡,吃完晚饭,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张蕴兮开车,师烨裳手欠无聊便打开了收音机。越南的音乐节目主持人大概法语讲得十分地道,以至英语发音万分奇妙,叽里呱啦吐了一大串音节,师烨裳一句也听不懂,光听出这些纠结万状的句子里有许多连蹦带跳的“西呢”——对关键词的敏感令师烨裳直觉这是个人名,却怎么都分不清他到底在讲谁,直到歌儿放出来才搞明白,原来人家说的是frotaiwan的sho。师烨裳平时不大听音乐,偶尔陪师宇翰听听京剧也是本着忍耐而非欣赏的态度,对流行歌曲就更是一窍不通。可身在异国他乡,仿佛满世界都是鸟在飞,耳边一响起华语,心中免不得会这种情怀那种情愫的彰显个没完。那首歌的旋律她并不喜欢,可歌词挺解恨的,听着听着,她个中气不足导致五音不全的小山羊竟也跟着哼哼起来。副歌时,她白了张蕴兮一眼,阴阳怪气道:“听见没?‘她能送gui的表,谁会不要’。更何况是patekphilippe呢,你快被收买走吧,我也省心些。”吃饭的时候,张蕴兮在河内的一位旧情人千里迢迢派专务给她送来一块女款情人纪念日patekphilippe,说是欢迎礼,可连师烨裳这样一根筋的人都知道这是希望旧情复炽的示好——她已经阴阳怪气一晚上了,张蕴兮万万不敢惹她。她说什么,她就在旁边嗯嗯应是,但这句不能再应是,张蕴兮只好哭丧着脸撇过头来对她讪笑,“回去搜照片给你看嘛,她真的没有哪个地方是比得上你的。我又不傻,怎么会被一块表收买了呢?再说我的yeesun马上就要变成doctorshe了,□□说什么来着?知识就是力量。我的yeesun多有力量啊!”师烨裳知道她是在说反话,才不接茬,冷哼一声把视线转向车外。张蕴兮心知自己已被宽恕,一边看路安全驾驶,一边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其实这首歌你唱蛮适合的。你要是在街上哼‘我知道我的手太小’,人家肯定以为歌儿是你写的。”师烨裳抬起没被抓住的右手,摊开五指,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自己手小——她一米七,手能小到哪儿去?又不是机器猫。回程路上张蕴兮一直在念“手太小啊手太小”,大概是年纪大了,除掉这仨字别的都没记住。后来师烨裳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就是《手太小》。人家抓的是最关键的点记忆太密太长,被想起过太多次的事情,不用理也不乱。深刻得就像是被刻在造血干细胞上的铭文,一次次分裂,越来越多。师烨裳总是在数,却怎么也数不完直到师宇翰亲自上来叫吃饭那会儿她也没能醒来。折腾一夜,汪顾也累,但人家汪顾是睡觉,不像她是昏迷。汪顾醒来之后见她还不肯动,便以为她想赖床,回想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汪顾也觉得实在辛苦她个弱受了,于是先行下床洗漱,等折回来挖她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她的体温不比她洗澡用的水温低到哪儿去,触手可及之处均是干燥滚烫,两片薄唇上皴裂爆皮,眼皮浮肿,置于鼻前的手泛着灰白光泽,隐隐发抖,连脸都烧红了。汪顾不疑有它,只以为她是着凉,急急倒来一杯凉水,硬是把她摇醒让她大口大口灌下去。“当攻当攻,让你不盖被子乱当攻,这下好玩了吧?”汪顾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气,一点儿也不像刚受过的样子,“我去跟你爸说一声,顺便拿药上来,你乖,先撑着别睡,不然胃要饿坏的。”师烨裳喝完水又躺回枕间,两眼虚闭,嘴角有些笑意,但不明显。舔掉鼻下残留的水珠,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神态堪称淡定,“不用告诉他,装酒的保温箱里有药,吃完再躺十分钟就够了。”汪顾闻言,当即蹲下身子,从床底抽出一个抽屉。抽屉里放着直流供电保温箱,箱体呈朱红色,胶体木纹,箱盖上的锂电池指示灯快速闪动,是电量不足的提示。“备用电池在哪儿?这儿闪灯了。”汪顾一边在箱子里掏药,一边仰头问向死了似的师烨裳。师烨裳接过一盒针剂的同时伸手朝罗汉床的方向指指,告诉汪顾就在罗汉床边的动力插座上。“那是针剂,你怎么用它?”汪顾捏着一块黑砖头折返时问,刚问完就见师烨裳手握一枚小巧的磨砂轮,咯吱咯吱地绕着老式肌肉注射液瓶口划一圈,随即啪地掰掉瓶盖,保持仰躺的姿势,就这么把一管注射剂全倒进了自己嘴里——汪顾好生惊奇,再次对师烨裳佩服得五体投地,“呵!久病成医啦!”话虽说得戏谑,她的动作倒一点儿也不慢,抓起床头矮柜上的瓶装葡萄糖水,几下拧开盖子,递到师烨裳嘴前,“你会给自己扎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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