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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妖又指指樹洞：「這裡的靈石隨你取用。」

這些靈石它攢了得有數萬年，從它有意識開始，先是覺得這亮晶晶的石頭漂亮，後來發現只要靠近這些石頭，它的力量就能更強大。

於是慢慢托鳥獸替它把靈石藏進枯死的樹洞中，誰知巨樹腹內藏著靈石之後，枯死的樹木竟又重得生機。

霧妖就慢慢攢啊攢，後山那一片原本枯死，但又重生枝條的巨木中，都放滿了它攢的靈石。

因山間的死木再生枝葉，地氣漸漸豐盈，霧妖又因地氣豐盈，繼續壯大。

它攢下的靈石比太崑山秘境的靈石，還要多得多。

太崑山的靈石為了運轉法陣，還留有靈力的並不很多，滿地都是失效靈石，要挑能用的往包里塞。

霧妖只進不出，數萬年來攢下了一座靈石礦山。

丁靈幹活的時候很認真，但霧妖難得能跟人說話，難免絮叨。

它把靈石怎麼來的，它又是怎麼搬運的全告訴丁靈，最後還問：「你要不要看看靈石？」

「不必。」丁靈可以想像霧妖的富有，它雖存在萬年，但怎麼連最簡單的為人道理也不明白？

好心提醒它：「財不露白。」

中州來的人會越來越多，要是被中州修士發現後山樹洞中全是靈石，只怕大家會組團來淘靈石，這法陣還得更用心些。

霧妖的裙擺被風散了又攏回來。

「你跟她，樣子雖然不同，但你們很像。」

上一次這麼願意跟它聊天，告訴它「財不露白」的，還是那個修士。

它現在用的聲音，就是那個修士的。

不知不覺，天便黑了，霧人和霧村的村民們都來看丁靈刻法陣，連石階上的石墩娃娃，也排著隊跳到大石頭上。

歪著石頭底座，看丁靈將靈石嵌入法陣中。

大家熱鬧歸熱鬧，全都很安靜，並不打攏丁靈。

它們都知道，法陣是用來保護它們的。

丁靈並不覺得餓，但爺爺給準備的飯不能浪費。

她點起一堆火，把飯盒架在石頭上，沒一會兒裡面的扣肉就飄出香味來，熱過的蔥油酥餅包上一塊扣肉。

每一口爺爺做的飯，都會讓丁靈胸中魂火輕顫。

霧妖飄蕩著看了一會兒：「殘魂不全，你刻完法陣，她也沒辦法獨活。」

丁靈又拿起一張餅，往餅里擱上兩片扣肉，用吃片皮鴨的辦法吃起酥餅卷肉，她一邊卷餅一邊說：「不是她用，是我用。」

來時就說過了，這具身體會還給她。

霧妖怔在原地，它不明白，一個已經得到了身體的人，怎麼肯甘心情願讓出肉身呢？

「你們，都是很古怪的人。」

霧妖哪怕怔住，風也帶著它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