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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婉婉死于春天，江楚也是，相差不过一周。

苏青喻打算要告诉金婉婉这件事，但没有很早就告诉她，他想等她做完手术，再等她适应心脏，一切准备好后。

现在就到这个时候了。

第二天金婉婉心情还是非常好，她起来插好一瓶桔梗花，看到奚清河跑步回来带了三人的早餐，喊儿子起来吃饭，“楚楚，清河带了你最喜欢的麻辣牛肉包，快起来趁热吃。”

刚喊苏青喻就出来了。

他们照常吃了早饭，吃完后，苏青喻又带她去桔梗花田。

两人在遮阳棚下坐下，苏青喻打开一瓶水递给她，“妈妈，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金婉婉没以为是多大的事，但还是认真地听着，“楚楚，你说。”

苏青喻问：“妈妈，你是不是在仁景医院生的我？”

“是呀。”金婉婉愣了一下，这是很久远的事了，但她一直记得，因为那天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天，那个地点同样有意义，“怎么了楚楚，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青喻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妈妈，我从血型上发现异常，去调查了这件事，现在已经查清楚了，我其实不是你亲生儿子，上次来我们家的盛勋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金婉婉震惊地看着苏青喻，慌得手指发颤。

苏青喻握住她的手，“妈，你别紧张，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是你的儿子，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金婉婉这才镇定一些，她吞咽了口口水，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

金婉婉和盛勋在同一个院里住过，苏青喻有心想做这个并不难。

很多东西金婉婉都不懂，可她知道儿子决不会在这种事上骗她，或者开玩笑。

她紧紧抓住苏青喻的手，声音发颤，“楚楚，怎么会这样？”

苏青喻安抚地拍着她的手，“可能是当年的护士抱错了，时间太久远了，那家医院也不在了，很难查了，但盛勋是你亲生儿子这件事错不了。”

他给金婉婉消化的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她：“妈，你想认他吗？”

金婉婉想到她见盛勋的场景，想到他阴沉沉的脸，和眼神里对她的厌恶。

接着她又更多地想起儿子。

想起他刚出生时的样子。

想起他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样子。

想起喧闹的夜市里，她一回头，看到小小的儿子趴在小桌子上安静乖巧地写作业。

想起深夜她回家，儿子做好晚饭，笑着拉她过去吃饭。

想起儿子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说要替爸爸好好爱她。

不知道为什么，金婉婉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摇了摇头，说：“楚楚，你是妈妈的儿子，妈妈有你已是最大的福气。”

如果说她的亲生儿子，和她有血缘关系，是连着她的血的，而她养大的这个儿子是连着她的心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太软太容易疼了。

苏青喻给她擦眼泪，“金女士，你也最好的妈妈，我永远的妈妈。”

金婉婉眼泪流得更凶，她问：“楚楚，那你，找到你生父生母了吗？”

苏青喻摇头，“妈妈，医院都不在了，我不找了，养恩大于生恩，这样我就觉得很好。”

“好，好。”金婉婉哽咽着，紧紧抓着他的手，“楚楚，我们就这样，当一辈子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