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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临风积攒着一腔委屈，半斤不甘，八两无可奈何。见不到容落云还好，一切心思化成相思，睹着画像也能排解。可今日见到了，冷嘲热讽不说，此刻还嫌烦似的撵他走。

  那好，他也受了刺激。

  他等会儿开一间上房，也跳个楼!

  老嬷不知其中内情，瞅见霍临风，犹如瞅见一座四千两堆成的金山。斟酒上菜，亲自守着嘘寒问暖，还冲容落云努努嘴：&1dquo;公子，别杵着，妨碍将军看跳舞。”

  霍临风说：&1dquo;不妨碍，看着还下酒。”

  容落云五内郁结，似乎听个&1dquo;酒”字便能醉，脸颊腾地涨红了。霍临风瞧得真切，端起一盅，闻着醇香记起一件荒唐事。

  &1dquo;婆婆，”他问，&1dquo;听说朝暮楼还卖补药给客人?”

  老嬷嬉笑：&1dquo;要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如一样将军勇猛。”

  提及补药，容落云忆起竹楼那一夜，耳根子暗暗烧灼。他烦道：&1dquo;老不修，你怎知他没吃过?又怎知他勇猛?”

  老嬷卡住，霍临风说：&1dquo;我吃没吃过，有人清楚。”一抬眼，哑着嗓子放慢语，剥皮拆骨似的，&1dquo;我勇不勇猛，有人更清楚。”

  容落云的薄脸皮挂不住了，在他的地盘臊白他，岂有此理。&1dquo;霍将军那么厉害，不找个姑娘?”他拂一拂袖子，&1dquo;随便挑，我请。”

  霍临风冷了脸，酒明明是辣的，灌进去变成一汪酸水。

  &1dquo;谢宫主破费。”他磨着齿冠说道，&1dquo;开一间上房，叫心肝宝萝。”

  老嬷连忙招呼，唤来宝萝，将人往桌前一推。霍临风望着容落云，所谓的&1dquo;心肝”就在一旁，他却雷打不动地望着姓容的。

  良久，欠身而起，朝楼梯走去。

  霍临风兀自拾阶，宝萝跟着，沉默着不敢出声。至楼梯拐角，霍临风停下脚步，低头盯着二三台阶。那晚，容落云是否就躲在这儿，抱着酒坛，埋着脑袋，絮絮绵绵地自言自语。

  他停顿好一会儿，再抬腿时颇觉沉重，到三楼围廊，宝萝引他行至上房门外。楼下热闹，他望向那一桌，容落云反着身，不知道是何等表情。

  看都不看他，估摸不在乎罢。

  桌旁，老嬷低声说：&1dquo;公子，霍将军看你呢。”

  容落云哼道：&1dquo;看我做甚。”

  老嬷摇头：&1dquo;我怎知道，你刷地反身不看他，又是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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