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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只是瞪着她。她好像觉得有点委屈。&1dquo;怎么了?我做得不对吗?”
&1dquo;你就不能记住这是警察的案子吗?而且警察已经警告我少管闲事了。”
&1dquo;格雷里太太有权雇用你,如果她愿意的话。”
&1dquo;雇用我做什么?”
她不耐烦地开开合合她的皮包。&1dquo;噢,老天——那样一个女人——那个长相——你难道看不出——”她停下来,咬着嘴唇,&1dquo;马里奥特是个什么样的人?”
&1dquo;我几乎不认识他,觉得他有点娘娘腔。我不太喜欢他。”
&1dquo;他是那种对女人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吗?”
&1dquo;对有些女人会吧,其他女人大概会觉得恶心。”
&1dquo;嗯,好像他对格雷里太太挺有吸引力的,她和他约会啊。”
&1dquo;她可能和上百个男人约会。现在恐怕不容易找回那条项链了。”
&1dquo;为什么?”
我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另一端,用手掌拍打墙壁——很用力地拍打。隔壁的打字机停了一会儿,但马上又劈劈啪啪响起来。我往下看着窗外我们这栋楼和曼森豪斯旅馆之间的通道,从那儿的咖啡店飘来的香味浓得不像话。我回到桌旁,把那瓶酒放回抽屉,关上抽屉又坐了下来。我第八次或第九次点燃我的烟斗,然后透过那只不太干净的杯子,看着赖尔登小姐严肃而又诚实的小脸。
你会喜欢这张脸的。妩媚的金女郎成千上万,但这种脸才是很耐看的。我朝着它微笑。
&1dquo;听好,安,杀死马里奥特是个错误,这次抢劫后面的那帮人是不会打算这么做的。我猜那一定是他们带着的哪个吸毒吸昏了头的家伙闯的祸。马里奥特大概做出了什么不恰当的动作,使其中一个家伙把他打倒在地,这一切恐怕生得太快,大家阻止不了。这是一群有组织的劫匪,对有关珠宝的内情和珠宝女主人的活动清楚得很。他们索取的赎金很少,而且是会按规矩办事的,但现在生了这种陋巷凶杀案,这完全不符合游戏规则。我的看法是,下手的人早已经死了,脚上捆着大石头沉到太平洋里去了。那串翡翠玉项链可能和他一起沉到海底了,或者他们知道项链的真正价值,把它藏在了哪个隐秘的地方,等过了很久,也许几年吧,才敢让它再露面。如果这帮匪徒声势够壮,那串项链也可能在世界另一端出现。如果他们知道那串项链真正的价值,他们只索要八千元赎金,这数目实在很小。但现在它太难出手。有一件事情我很确定,他们并不是预谋杀人。”
《再见,吾爱》第二部分《再见,吾爱》第11节(6)
安·赖尔登全神贯注地听着我说话,嘴巴微微张开。
她慢慢地闭上嘴巴,点了一下头。&1dquo;你太棒了,”她轻轻地说,&1dquo;但你是个疯子。”
她站起来,拿着她的皮包。&1dquo;你到底去不去见她?”
&1dquo;兰德尔也阻止不了我——如果她邀请我的话。”
&1dquo;好吧,我现在要去见另一个社交版编辑,想多找一些格雷里家的消息,比如,关于她的爱情生活。她有爱情生活,对吗?”
裹在红褐色头中的那张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1dquo;谁没有呢?”我讥讽地说。
&1dquo;我从来没有过,没真正有过。”
我举起手捂住嘴巴。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朝门口走去。
&1dquo;你忘了什么东西啦。”我说。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1dquo;什么?”她的眼睛扫视着办公桌的桌面。
&1dquo;你清楚得很。”
她走回办公桌旁,热心地将身子探过桌子。&1dquo;如果他们不打算杀人的话,为什么会杀掉杀马里奥特的人?”
&1dquo;因为他是那种有时会被警察抓到的人,而且会乖乖招认——一旦他们不供应他毒品的话。我的意思是,他们是不会杀和他们打交道的客户的。”
&1dquo;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个凶手有毒瘾?”
&1dquo;我不能确定,只是这么说罢了。大部分小混混都有毒瘾。”
&1dquo;噢,”她直起身子,面带微笑地点点头,&1dquo;我想你指的是这个。”她一边说一边迅地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上。
我伸手把它拿过来,小心地取下橡皮筋,把纸展开,那三根有过滤嘴的长长的粗壮的俄国香烟露出来了。我一言不地看着她。
&1dquo;我知道我不应该把它们拿走,”她几乎呼吸急促地说,&1dquo;但我知道它们是大麻。过去它们的包装很简单,近来在湾城也出现了这种包装,我见过几次。如果在那个可怜的人死了之后,别人在他的身上还现有大麻,这对他有点残酷。”
&1dquo;你应该连烟盒都拿走。”我轻轻地说,&1dquo;那里面有一些碎屑,而且空烟盒也会让人起疑心。”
&1dquo;我不能啊——当时你在那里。我——我后来差一点就回去拿了,但没有勇气。这给你惹麻烦了?”
&1dquo;没有。”我撒了一个谎,&1dquo;为什么会惹麻烦?”
&1dquo;那太好了。”她充满希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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