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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說話不同的是,她快步進了電梯。轉身面向的是顧叢疏和孟熙秋,兩人的表情在自己的視野里都開始模糊。
這都是什麼事?
許杏仁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代表著什麼。
顧叢疏沒了這個園的經營權又如何,她還是顧叢疏,她還可以有更多的產業,有更多的園,反正是顧家的人,又有什麼做不到的?
許杏仁覺得可笑的是,當時和顧叢疏一起和袁小橘相處的那幾天,她真的動搖過,覺得顧叢疏改變了。
甚至覺得,也許有那麼一天,自己可以和顧叢疏再次試一試。
太可笑了。
許杏仁按了電梯的關門按鈕。
從此,顧叢疏和孟熙秋,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被阻擋在了她的眼前,也被驅逐出自己的腦海。
還好許杏仁還有事情做,她記得,自己定好了的,她要帶著外婆回去了。
也好,回去了就可以遠離這一切的紛紛擾擾。
……
疾馳在鄉道的路上,李秀萍發現了自己孫女的格外沉默。她在後排里觀察了好長的距離,悠悠開口:「發生什麼事了?你可別想又瞞著外婆。」
老人家這麼說,把許杏仁正想說沒事的心堵了回去。她無奈地望向後視鏡,忽然感覺到下顎的酸疼,才意識到自己這一路,那裡的肌肉群都是緊繃著的。
「做完了一件不知道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的事情。」許杏仁說,「唯獨做的那時候大腦一片空白,什麼後果都沒去想,就這麼做完出來了,好像到現在回過勁來,才有幾分不知所措。」
許杏仁繼續說:「我欠了孟總一個人情,現在還了。可是還的時間、地點、和東西,都不恰當。但做完這些,在我的心裡,和叢疏姐,和孟總,大抵是兩清了。」
李秀萍道:「既然已經還清了,那就好好過之後的生活,豈不是更好?如果沒有感到輕鬆,說明你的心裡還有放不下的地方。」
許杏仁沉默片刻。
李秀萍又問:「你放不下的是環境,還是人呢?」
「這個問題,只有你自己能夠想清楚。」
許杏仁淺淺嘆氣。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出了名,解決了自己生活的困境,也解決了自己當時籍籍無名的狀態,一切都會好轉。
可這些事情還是像一團麻紗一樣牢牢的捆著她,沒有任何將要離開的跡象。許杏仁為這一切苦惱,苦於沒有解決辦法,自己又做不到完全放下。
可外婆的一句話說對了,她放不下的不是環境。
是人。
是誰?許杏仁知道,自己的心裡是有答案的,離開的時候,孟熙秋去拉她,可是許杏仁煩悶異常,直接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