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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讲过危险的多塞大街。但是,凭借其堆满了马肉的仓库,巴克斯街绝不在其之下。这条小巷里弥漫着平淡的香味,不幸的牲畜在痛苦的惨叫声中奄奄一息,血水流满了路面。
8月31日凌晨三点二十分,星期五,一个名叫乔治·格罗斯的马车夫在这条荒凉的小巷里匆匆地赶路。他来到屠宰场的高处,隐约看到在街的对面有一件人一样的东西躺在地上,还以为是一件雨衣。他走近一些,看见自己的同事约翰·保罗迎面而来。真是可怕极了&he11ip;&he11ip;那雨衣原来是一个女人的尸体,还热乎乎的。两人立即将这情况报告了布雷迪大街的警察分局。三点四十五分,警察约翰·尼尔用昏暗的提灯在巡夜,现了三十分钟前还不在那里的尸体。死者的脖子在两耳之间被深深地切开。事后,法医确认尸体被剖了腹,切口极深,露出了一部分肠子。但是还有其他伤口,肚子上和侧部有多处切口。
调查的结果令人瞠目结舌。警察约翰·尼尔认为凶杀生在三点十五至三点四十五分之间,而克罗斯和保罗认为这一时间应提前到三点十五分至三点二十五分之间。三名守夜人员曾在附近巡逻,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叫喊声,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屠宰场的三名雇员也几乎是这么说的。一个住在离现尸体的地方不远的女人曾一夜没合眼,她说声音再细微,她也能听见。谁也没有看见凶手或听见凶手作案的声音,而凶手却在不足十分钟的时间里,把死者撕得粉碎,然后神奇地消失了。
死者名叫波莉·尼克尔丝,一个四十岁的妓女,淫荡贫困让她无家可归,剥夺了她的一切魅力。她结过婚,有五个孩子。但是,她喜好酗酒,不愿陪伴子女,终于掉入了斯皮特菲尔兹罪恶的淫窟。
调查的任务没有交给我。正像我希望的那样,我的一个同事碰了一鼻子灰,调查毫无结果。
巴克斯大街生的凶杀致使报界舆论哗然,同时引起了东区居民,尤其是那些必须在晚间外出游荡的妓女的惶惶不安。相反,此事似乎并没有引起刑事调查处处长的兴——他是刚刚被任命的,已经去瑞士的阿尔卑斯山度假去了,为期一个月。他的前任和查尔斯·沃伦长期不睦,在凶杀生的第二天,便辞了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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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即9月8日,星期六,在这一地区又现了一具妓女的尸体。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伦敦的各个角落。转瞬之间,举城皆惊。大街小巷,人们争相购买下午的第一版报纸。现在,已毫无疑问:这一系列血腥的屠杀是同一个人干的。每一张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受害者的姐妹们颤抖着互相询问: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这些风骚女人的恐惧是合乎情理的,因为神秘的凶手已表现出极端的反常心理:死者不仅仅被削头剖腹,而且一些内脏器官也被掏出,昭示于众。
死者安妮·查普曼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丈夫死后,她把孩子扔在乡下,孤身一人来到伦敦,寻求机遇。不久,她就不得不靠出卖色相为生。她年已四十七岁了,体态臃肿,嗜酒成性,说得严重点儿,她显得比怀特查普尔的其他妓女都更加堕落放荡。
那是一天凌晨,五点五十五分,一个名叫约翰·拉维斯的搬运工在汉伯里街二十九号的后院现了她的尸体。她的头几乎和躯干分离了,肚子被完全剖开,肠子被挂在了尸体的肩膀上,子宫和一部分阴道不见了。菲利普斯医生明确指出,凶手有非凡的技艺,下刀准确,估计他没用一刻钟就分解了尸体。医生说:&1dquo;显然,只有内行才会有这样娴熟的功夫,也许凶器就是解剖手术刀。”
汉伯里街二十九号的房子里住着七位房客,要从大街上进入内院,必须穿过一条走廊。尽管房子的木制隔板很薄,但没有一个房客在夜里听到过任何响动。房主的儿子说,四点四十五分时,后院还没有尸体。五点三十分,有人还在汉伯里街二十九号门前最后一次看见过活着的安妮·查普曼,她身穿大衣,一个头顶猎手式鸭舌帽的人陪着她。目击者是一个叫朗夫人的女人,其他情况,她就一概不知了。尸体是在五点五十五分现的,此时,汉伯里街己充满了很多去斯皮特菲尔兹的市场的搬运工。这次凶杀又使人联想起了上星期案子的那些疑团,凶手是如何在刹那之间分解了尸体,而在这样一个人流如梭的地方既不被人看见,又没有叫人听到任何响动?凶手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因为身上留下血迹而引起他人的注意,成功地逃离现场的?
警方马上意识到,他们的对手是一个异乎寻常的凶犯,他倚仗技艺高,更加有恃无恐。
自然,报界对警方的尖锐批评又加剧了人们的恐慌:&1dquo;同一个人连续杀了四个妓女,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警方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进行大拘捕,被捕的有外国人、乞丐、小偷,但由于没有证据,不久又都放了。警察局源源不断地审查了许多嫌疑犯。同时,全城生的意外事故,警方要插手处理。稍有风吹草动,警方都会觉得可疑,于是多次动用大批警察部队,避免有人再度被杀。检举他人者有之,写匿名信者有之,借机算旧帐,报私仇者有之,好像在一个街角都能看到杀人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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