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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轻声道:&ldo;人都有行差踏错的时候,但对三爷来说,成爷,玉兰妹妹,以及季老先生,永远都是他最不能割舍的……&rdo;二姑娘听到这里,&ldo;哇&rdo;地一声哭了出来,那个是她不争气的弟弟,活着的时候,千人指万人骂,惹了多少是非祸端,轻的那些,是她跟季老爹出面赔不是或者赔钱,重的那些,是成祥在外头挡着摆平,有几次差点闹出人命!……她的弟弟,是越活越回去了,烂到骨子里般地,毫无办法……但最后临了儿,他却忽然开了窍似的,做了一件光光彩彩的事,让人人举大拇哥称赞,让那些曾骂过他瞧不起他的乡亲四邻,也肯为他落泪。二姑娘在家里要照料老爹,不敢怎么样,她憋着一口气,一直到此刻,伴随着滚滚流出的泪,才算是彻底发了出来。成祥靠在门口,听完小庄说,听着二姑娘的哭声,他靠在门口,微微仰着头,想着季老三昔日的模样,心道:&ldo;老三啊,去了那世里,要好好地活……下辈子,哥再带你跟玉兰,漫山遍野抓兔子去!&rdo;二姑娘发了这场,擦干了泪,又自个儿打水洗了脸。成祥只当没看见也没听见,从厨下钻出来:&ldo;二丫头,你带了啥好吃的?&rdo;二姑娘脸上的水还没擦,回头道:&ldo;都是好吃的,虾跟清蒸鱼,汆丸子,油炸里脊肉,还有半只肘子……几个馒头,够你跟小庄姐晚上再吃一顿的了。&rdo;成祥哗地一笑,阳光满头满脸地闪:&ldo;还是妹子疼哥哥啊!&rdo;二姑娘起身,抬袖子擦擦脸:&ldo;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吃,臭美啥?……对了,你烧这么多水干什么?&rdo;成祥道:&ldo;你小庄姐爱干净,洗头呢!&rdo;二姑娘诧道:&ldo;腿上又伤,身子又不好,忙着洗什么,又要伤元气不是!&rdo;成祥的手在额头抚过:&ldo;谁说不是,可人家讲究多,没法儿。&rdo;二姑娘一琢磨,把袖子挽起来:&ldo;得,既然非洗不可,我给姐姐洗就行了!不用她动!也省一把力气……身子好的快些儿。&rdo;成祥道:&ldo;二丫头,你怎么这么贴心啊……原本我想给她洗的,又怕她不乐意打我。&rdo;二姑娘噗嗤一笑:&ldo;你倒是想得美!你去洗试试!&rdo;小庄在里头听两个人高声大呼地,毫无顾忌,她的脸一阵阵发热,只好装什么也没听到的。小庄有心推辞,不想让季玉兰为自己忙碌……二姑娘执拗性子上来,道:&ldo;快别跟我客套这些,我从小也没个姐妹,难得跟你对脾气……就当你是我亲姐姐,姐妹之间,互相帮个忙又有什么?&rdo;不由分说把小庄按倒炕上,脚冲里,头在炕沿儿边上:&ldo;不许动啊,敢动就翻脸啦!&rdo;小庄僵着手脚,最终却也无奈一叹,只好任由二姑娘去了……成祥在门口,笑得不怀好意,道:&ldo;二丫头,你这招儿不错,改天我也学学……&rdo;小庄咬了咬牙,把眼一闭,又来装死。二姑娘十分麻利地把小庄的头发散开,拉了个凳子放在炕边儿,上面搁着水盆,把头发便浸了里头,小心地给小庄洗头发,一边赞:&ldo;小庄姐,你这头发真好,这么滑,跟缎子一样……&rdo;小庄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模模糊糊应了声。二姑娘给小庄揉着头皮,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更见肤色胜雪,眉目如画,不由啧啧道:&ldo;怪不得虎子哥一看就爱上了,我要是个男的,我也爱!还要跟虎子哥抢呢!&rdo;小庄一听,闷闷地咳嗽了声,那脸已经红的跟染了胭脂一样,二姑娘看出她不自在,咯咯地欢快笑了起来。二姑娘给小庄洗了头,便挽着空食盒回家去了,这边成祥把她带来的吃食摆了一桌子,小庄正擦头发,还以为二姑娘在外跟成祥说话,问起来时候,才知她家去了。成祥见她错愕神色,便洗了手,过来炕边:&ldo;我来。&rdo;不由分说把帕子拿了过来,便给小庄擦那头发。小庄只好坐着不动,听成祥道:&ldo;怪道二丫头说你头发好,真的是……这么滑……&rdo;二姑娘说这些没事儿,小庄也不好说什么,但换了成祥,那味儿自然就不一样,小庄便抗议地慢慢唤了声:&ldo;成爷……&rdo;成祥听她这样轻轻缓缓地叫自己,不由万分舒服,那动作更温柔了。他擦来擦去,手指无意中在小庄耳朵上一碰,顿时如触电一样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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