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是路西法带着天使的翅膀从地狱而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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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你尊敬上帝,但是他创造了邪恶。他,创造了我。如果你知道上帝真正的性质,但丁,你也会反抗的。”
一但丁的地狱之旅
和崇笙分别后的阮,格外失落。她拿出耳机,朱丽安的or1dshutyourmouth,架子鼓密集的节奏和激进的键盘音乐,似乎可以为她空洞的生命加冕。她拿出手机,点了单曲循环。回去的路上,她刻意放慢脚步,她享受着,感受着成都最火热的38度。地面如炙,她看向长街的远景,连画面都变得扭曲,像是被火的外焰煎炸着。
阮原本是甘肃人,独自一个人来到成都闯荡,她比崇笙大三岁。人们总说三岁,是一个代沟,所以每每崇笙向她倾吐生活中的种种,她总是微笑着点头,有些她听的懂,有些她听不懂。
沉重的铁门咯吱一声空响,这是阮在成都租住的第五套房子了,这些年的住址总是随着工作的更换而更换,每换一次住宅,阮总是会辗转反侧一周左右。而这次,她选择了离崇笙家两个街区的位置,这是她可以负担的起离崇笙最近的距离。
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因为长期密不透风的窗帘只在崇笙来了后才会被打开,从外面强烈光照的刺激下,过渡到阮的室内,眼睛几乎是一瞬间的失明,漆黑一片。
阮打开墙上的开关,脱了鞋,打开电视机前的风扇,调到了最大档,廉价的保健扇遮挡叶片的风盖,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这么冷清的屋子里,这样的响声让人毛骨悚然。
阮瘫坐在沙上,她今天是刻意为崇笙请假的,一大早起来的她安排着崇笙过来后的画面,她打扫了很久不曾打扫的清洁,扔掉了很多霉的食物,为了遮挡这些味道,她还刻意的熏了檀香。
她坐在沙上,看着因为陈旧而黑的黄色老式木头茶几上有很多吃过外卖忘了擦干净却已和这桌子融为一体的污渍,思考着如何遮挡它这般的不堪以至于崇笙出现在它面前,她不会现。想着想着,阮渐渐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诡异的梦,梦里的她和崇笙一起步行爬上了一个48层的高楼,一个没有电梯却足足有48层的高楼。
梦里的她和崇笙是反着的,她看到梦里的自己称呼着自己为崇笙,看到梦里的崇笙却称呼自己为阮。
但梦里一切又是那么的妥当。她们爬上高楼,站在大楼顶上,清风和煦,迎面吹来,缓解着她们面颊的闷热,很是舒爽。她牵着那个自称是阮的崇笙,走到大楼边缘,俩人趴在栏杆上,一起望下去,居然是一片黑暗。
突然那个自称是阮的崇笙,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她的头开始36o度不停的转动,嘴里时而尖锐的嘲笑,时而痛苦的哭泣,她被那个阮一把扔了出去,虽然是一片漆黑,可她清晰的感受到快下坠的失重感,她大脑所有的细胞都被这种感觉威胁着,她望向上面逐渐变的模糊的那个阮,问她为什么?回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阮在沙上狠狠的抽动一下,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从梦境里剥离,她被吓得不轻,现在都仍然受惊吓于那种失重的颤抖。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糟了,4点五十五了。
当阮经过两个地铁站的跋涉后,她用最快的奔跑度,来到这个新城区的蒂羽大厦。
她抬头站在楼下踹气,高楼上有几个鲜明的红色大字,x的天堂之路心理咨询工作室。她很诧异,这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上周她来,都没有这个广告标示。阮站在像是居民住宅大门的门口,墙上右边也出现了同样的广告语,也是红色。大门紧闭,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5点4o。她举起右手,敲响铁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预演着路上想好的台词。铁门被轻轻推开,没有那一声空响,阮惊讶于x医生对物件的维护到了这个地步。
“下午好,阮。”
“对,对不起。x医生。我那会给你打电话路上遇到点事,稍微迟到会,没想到耽误你这么久。”
“嗯,没关系,你是今天安排的最后一个病人,我也没有别的事,所以没关系。”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个老婆婆迷路了,我和她报了警,等到警察来了才走的。”
“哦?这样啊,那是好事情,更要理解了。”x医生揣摩着阮一直不曾放大的瞳孔,闻见她身上有很浓重的汗味,身上却没有斑驳的汗渍。饶有意味的对着阮笑了笑“那咱们过去吧,准备开始今天的治疗了吧。”说话间x医生右手五指并拢为阮指向她去了无数次的走廊。
x医生是阮的心理医生,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至少挂在待客厅墙上的彩色复印件是这么写的。还有她在中国四川华西大学医学院的本科文凭,中国的医师资格证书和国家高级心理咨询师证书。这个心理咨询工作室便是她的杰作。她手下有三个二级心理咨询师和三个三级咨询师,当然还有一位前台接待。
x的基础在成都这座城市并不算很高,但也绝对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这个体现在阮每个月来自x的咨询费用清单上。阮是没有能力支付的,支付的账号是来自甘肃的另一个男人。
阮很喜欢x的办公室,如雪般明了的墙壁,是那种带着层釉的墙壁,办公桌整洁干净也很有秩序,中间是电脑,右边是她的水晶名牌,还有不同的心理书籍有英文的和中文的还有一个下半部分被无秩序切割的玻璃水杯,没有把手。每次灯光照应在这个水杯里,阮总是被它折射出的五颜六色所吸引。
左边一次是墨水,和一个固定的黑色中性笔座。上面的中性笔,阮现永远墨水都是满满的。一包不知明的像是意大利文的纸巾。今天的桌面上还放着牛皮纸带装着的阮的病例,厚厚的一袋。
她的办公桌是欧式的风格,但不是暗黄色和暗棕色,是黑色,阮第一次就认为这一定是x医生自己选择的颜色。
办公桌下面的两个巨大的柜子是用来承放病人档案的。背后一整面墙都是被打成一格一格的展台,有很多很多书,大部分是医学类和心理学类的书刊,还有很多很多奖杯和荣誉证书。柜子的一个聚光灯下有一小套手术用的刀具,只有13只。被装在一个黑色锦绒盒里,唯有这个柜子的灯光格外耀眼。
阮坐在离窗边最进的真皮软沙上,这样高格调的沙只怕是阮只在这里坐过,感觉整个人都被吸在这个单人沙里了。
阮看着对面墙壁上挂满了油画,依次是基督受难图,西斯廷圣母,阿尔卡迪的牧人,还有一副入睡的维纳斯。
拳问x“这些油画,以前都没有,你怎么想着挂这些个外国人的东西,怎么不挂子曰子呼的作品。”“哦,嗯,就是在家腾翻旧日的东西,现了这几副画被尘埃封了很多年,觉得可惜了,就换了装裱的框架,重新挂在这里了。中国的古典艺术我会考虑的,遇到合适的作品会带回挂上的”
x说话间为阮到了一杯开水,泡上香味浓烈的茉莉花茶,x永远都清楚的记得每个病人的喜好,她转身把茶杯递给阮,语气温柔随和,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阮一眼,连余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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