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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萧川已经来到餐桌边,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的作品,半晌后淡淡地表示:&ldo;如果用人做成这样,明天我就会把她开除了。&rdo;&ldo;你到底什么意思?真有这么差吗?&rdo;她不服气,用叉子卷起几根送进嘴里尝了尝。……原来除了卖相不好之外,味道也有点奇怪,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跟外头店里的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但她还是神色如常地品尝了一番,然后才说:&ldo;挺好吃的。&rdo;&ldo;是吗?&rdo;站在旁边的男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话,随手拖了张椅子坐下来,抬起下巴示意她,&ldo;那让我试试。&rdo;&ldo;不要。&rdo;她像个护食的小动物,立刻拿手挡在他前面,&ldo;你要是还没吃晚饭,让他们现在给你做去,别来和我抢。&rdo;可是,她的动作哪里及得上他快?她只觉得眼前一花,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盘子就已经到了他手中。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又很自然地从她手中抽走了那把银叉。萧川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她尴尬得几乎想要找个地fèng钻进去,嘴上却还淡淡地解释:&ldo;这是我第一次下厨。&rdo;言下之意是,任何情况都应该被原谅。结果萧川只是点点头:&ldo;我知道。&rdo;她忍不住去观察他的反应,可是从那张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对这份&ldo;杰作&rdo;的评价。萧川就这样在她的注视之下,不动声色地吃了第一口,紧接着又用叉子挑起几根面。她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欲夺:&ldo;你尝过了,可以还给我了。&rdo;他却抬眼看了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ldo;我饿了。你要吃的话,自己再去做一份。&rdo;可是,明明这样难吃,他竟然能吃得下?她觉得匪夷所思,结果他却是真的吃完了整盘意面。她只好承认:&ldo;看来你是真的饿了。&rdo;萧川放下餐具,抬起眼睛看她,幽深的眼底仿佛带着一点轻快的笑意,他淡淡地说:&ldo;以后别进厨房了。&rdo;看,他最终还是嘲笑了她。但她其实并不生气,反倒笑吟吟地扬起唇角:&ldo;谢谢你的捧场,我会再接再厉。&rdo;她嘴上故意和他唱反调,心里却也从此打消了亲自下厨的念头。下午赵小天把卷宗拿回来了。余思承的这个下属名叫李自力,沂市本地人,初中毕业后就去当了包工头,案发前是一家建筑公司的主管。而这家建筑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是余思承。根据李自力和他的妻子张小薇的供述,两人当晚在码头起了争执,李自力更是跟本案死者王勇大打出手,导致王勇跌落入水。法医鉴定王勇头部有撞击伤,判定为昏迷后在水下窒息而死。据张小薇的陈述,李自力当时情绪失控,在将王勇打翻在地后,还抓住王勇的头发将其头部撞向码头台阶,然后把王勇推落入水。由于案发时已是凌晨两三点钟,码头上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就连张小薇租下的那条非法运营船的船主,也因为害怕被牵连,一看到他们打成一团,立刻就逃之夭夭了,所以并没有看见整个案发经过。这样一来,张小薇的口供就成了本案的关键所在。李自力在供述中说,张小薇和王勇是情人关系,案发当晚两人正准备私奔。对此,张小薇倒也没有否认。南谨将相关资料熟悉了一遍,找来赵小天,让他安排自己与李自力见面。这些年,南谨大大小小的案件也打过不少,却从来没见过像李自力这么不配合的当事人。在了解她的身份、听清她的来意之后,李自力便沉着脸,坐在桌案后一言不发。南谨提出要求:&ldo;现在张小薇的口供对你很不利,希望你能仔细回忆一下案发当天的全过程,包括你都做过什么、见到过什么人,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漏掉。&rdo;这宗案子并不好打。她想通过李自力的描述,找出除了张小薇之外的其他目击证人,先还原事情的真相,然后再做考量。只可惜李自力根本不配合,她等了半天,他却始终坐在那儿没有半点反应,仿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南谨不得不提醒他:&ldo;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判决程度区别很大的。你要想清楚。&rdo;&ldo;我无所谓,&rdo;谁知李自力忽然说,&ldo;就当是张小薇说得对,我确实杀了那个姓王的,就让法官给我判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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