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黑木耳炒腊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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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母吃惊说,那呃。
炳父目光如炬,看着门外。
阿炳说,是不是那年用木耳炒腊肉招待我们的那个陈爷爷。
炳父说,不是他是哪个?
炳母不吭声。
炳父不吭声。
阿炳不吭声。
卸甲山的密林深处,住着炳父的音乐老师陈文昌,阿炳喊他陈爷爷。
陈文昌是唢呐班头,年事渐高,儿子陈明无意于唢呐谋生,班头苦于寻不到继承人,炳父便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唢呐班,成为了重点培养对象。
陈文昌吹大唢呐,弟弟陈文芳吹小唢呐,都需要传人,炳父便有时吹大唢呐,有时吹小唢呐。
天底下唯一不会出现继承权争夺的,恐怕就是这唢呐班。
吹唢呐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腹部力,腮帮子使劲,嘴唇附近酸疼,遇到花舌音,舌头也不能闲,手指或滑或打,或颤或揉,或垫或扣,真是苦力活。
唢呐班业务覆盖范围远到杨集,近到卸甲山,炳父的唢呐启蒙老师,是阿炳同学的爷爷,名字叫屈有,屈老爷爷退出江湖时,带着炳父加入卸甲山唢呐班,于是两位陈爷爷便成了阿炳家中常客。
西边有事,几个老爷爷就提着乐器来据点集合。
最壮观的时候,来八个人,凑一方桌!
唢呐出,天下哭!
初闻不识唢呐意,再听已是棺中人!
白事为亡者哀思,红事为佳人助兴!
那些乐器有长唢呐,短唢呐,麻锣,铜钹,梆子,方笙,圆笙。
唢呐是乐器中的流氓,唯独笙可以镇住唢呐!
唢呐声过于单调,笙一响,音乐便有立体感,笙无论什么时候跟随,都不会违和。
阿炳说,我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两个陈爷爷的长相。
炳父不吭声。
炳妈说,你问问玉笙去不去。
炳父不吭声。
阿炳说,哪个玉笙?
炳妈说,你老爹的徒弟,陈文芳的徒孙。
阿炳说,我不记得他,是哪个徒弟。
炳妈说,就只有一个徒弟,吹笙的。
阿炳说,好像有这个人。
炳妈说,玉笙,姓石,丹江移民。
阿炳说,想起来,和我下过棋。
炳父说,人家不一定在家,说不定出门在外打工。
炳妈说,打个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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