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晚上六场酒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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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晚上六场酒（四）
接到张加帅的电话，毕成也非常诧异：为啥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应该是通过老易联系吗？这事儿就禁不住琢磨啊。自从上次见面留了电话之后，自己是从来没敢给张加帅打过，而老易却是时常通电话，总说张总忙，还在约。今天这一个电话让毕成激动不已，可心情平复后，又觉得匪夷所思了。
他不知道，这是张加帅故意为之。
如果毕成自己过来，没有老易陪同，说明毕成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跟这样的人合作，简直就是与虎谋皮，那么张加帅将在今晚明确表示项目经过测算不符合要求，怕伤了老易的面子，所以单独与毕成谈一下，摆酒致歉，给毕成个台阶。老易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如果毕成邀请老易一起过来，老易心里一定会不舒服，甚至觉得张加帅在背后搞小动作，反而能说明老易已经把毕成拿捏住了。那么张加帅将会用最合适的理由迅解除误会，老易肯定还是不会怪罪。但是一定要给老易捧上天，让老易把面子赚足。
如果老易下午提前打过来电话问起晚上约见的事儿，那就说明毕成完全把老易当成主心骨，老易也是性情中人，可以共谋此事。张加帅将请他立刻独自到九号来，把真正的方案倾囊相授，然后晚上就是两人配合，一起拿捏毕成。
大点儿干，早点儿散！
张加帅想起区总经常挂在嘴边儿的这句话，心里笑了笑，这何尝不是一种快意人生呢。洗了一把脸舒服了，长出一口气，从卫生间出来，继续耐心伺候牌局。前后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张加帅就约定了两场饭局，这两场饭局可能为他贡献出几百万的收入。他感到身心轻盈。
坐在沙里，张加帅用手机查看oa系统里的工作流程，快处理着，筛选着；又浏览一遍内部邮箱里的邮件和报表，例行公事的回复或转或抄送；没有需要报请区总批示的重要文件。晚上可以放心喝酒了。继续查看手机信息和微信，时不时回复着一些不必要的信息，有寒暄的，有约会的；又想到晚上的安排，点开小邵的微信头像：
“下班到九号，晚上我有事”
“ok”小邵秒回，一看就是在单位摸鱼正玩手机呢。
张加帅删掉跟小邵儿的聊天记录，看了一眼麻将桌上的区总，正在伸手划拉海底，盘算着手中的闲牌能不能往外打。一头青黑色的短，清晰的际线，精致的头型，这是一周一次修面的效果。用小邵的话来说，区总是个帅气大叔。确实，五官长得跟黄晓明有几分相像，只是眉毛长得散淡，显得不够阳刚。
张加帅跟区总在健身房认识的小邵，当时小邵上大学三年级，在健身房里兼职助教。那时候区总和张加帅还不是上下级关系，每周两次结伴到健身房上力量的私教课。小邵跟在教练身边，给区总和张加帅做热身、做辅助，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身高至少一米七五，紧身衣勾勒下的身材，挺拔也结实，纤细却丰满，就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和单眼皮，让小邵的面容不太精致。
区总自矜身份，只是偷瞄两眼，可张加帅却是洒脱的性格，总拿小邵开玩笑，惹得小邵经常挥着小拳头作势追打张加帅，区总在一旁嘿嘿怪笑。张加帅对这种大长腿女孩无感，他喜欢的类型是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九十斤以内的，用他的话说，他喜欢端着玩，个子高的体重大，端不动，说得区总有画面了，心猿意马。
张加帅看出区总的意思，开始了带球突破，传球助攻。在小邵面前称呼区总为老大，言必称赞，感恩戴德。把自己伪装成一文不名的毛头小子，庆幸得到区总的赏识，给个机会就一步登天了。区总平时太忙了，太辛苦了，家在外地，没人关心，没有不良嗜好，保持健康规律的生活习惯，天天晚上回到家，还要看书打时间。说得自己都恶心的时候，也就成功地引起了小邵的注意。
小邵是东北女孩，独自一人来到常山读大学，骨子里带着东北女孩的大大咧咧，一句话就把张加帅给堵到了墙角：“帅哥，你是不是没憋好屁啊，想泡我你就直说，这拐弯抹角的，嘎哈啊？”张加帅是千年的狐狸了：“妹妹，你可真能闹，哪儿来的自信呢？”气得小邵脸一下就红了，挥拳要打，张加帅赶紧捏住她手腕，“倒是老大没事儿总念叨你，上回约你吃饭，也是他让的，你还没给面子，老大饭都没吃，直接回家了。”
小邵一听这话，有点傻眼了。她心里本来想的是，不拒绝与张加帅生点儿啥，毕竟这帅哥一米九的身高，浓眉大眼，长得跟cba辽宁队的杨鸣一样一样的，性格好，说话更逗，训练时身上出的汗都是香香的。有懂行的女助教说，那是爱马仕的味道。对，大地系列。有男教练也说，帅哥的洗水沐浴液都是这一个系列。又对，高级。她让帅哥撩扯得春心荡漾的，可从没往区总身上想过。
次奥，这岁数也太大了吧！估计得有四十了，长得倒是不油腻，稍微有点肚腩，不胖，说话也好听，一口北京话那叫一个地道······小邵想了又想，也对！好像有了初恋般小鹿乱撞的感觉，开始刻意跟区总多了一些交流和身体接触。当小邵拿起她那小粉拳头，捶向区总胸口时，区总竟感到枯木逢春的喜感。
正是区总是刚到常山，好不容易脱离了妻子儿女的羁绊，中年人的悲哀啊，怎么有种信马由缰的自在呢？那感觉就像是，自由的飞翔，一路的芬芳······
当然，不论是夜总会还是洗浴，区总也不是一尘不染，可是那种上来就亮家伙的快餐，只是偶尔的、短暂的泄，像撒尿，没有尿意，掏出来遛遛鸟，挤一挤也能尿出一泡。但小邵这种，年轻人的调调，让他有了急切的尿意，好像憋了很久，找不到厕所啊，只能再夹紧了裤裆，不能松懈，一旦松懈就好像要喷薄而出。
看着区总迟迟没有完成进球，反而还有点上头了，张加帅只能精准制导，再次贡献出神助攻。
其实小邵相貌并不出众，尤其是眉眼平常，小邵自己也不太满意。张加帅瞄准了小邵的这个缺点一击命中：“小邵，听说上海有家整形医院从日本请的医生，专门给明星拉双眼皮、开眼角，你如果去做个微调，那就更完美了，其实你长得本来就欧美范儿！”小邵一听就上心了，连问张加帅怎么知道的。“我女朋友之前在这家医院做的。我想到了就告诉你，你应该考虑考虑，做个更精致的女孩子。微调又没啥风险。”张加帅轻描淡写地说道。
“女朋友？帅哥，你不是都结婚有孩子了吗？渣男！”小邵没想到张加帅说得这么自然，这么直接。
女朋友？虽然她也曾幻想过跟张加帅生点什么，可毕竟是没生啊，那如果真要生了什么，我会拒绝吗？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呵呵，你还小，等进入社会参加工作就明白了。”张加帅像是一只引诱小白兔的大灰狼，对着小邵念起了社会经，什么感情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什么青春苦短，及时行乐，什么不能浪费感情陪一个男孩长大，什么你想要的东西都很贵······说的小邵对爱情充满了绝望。
一想也是啊，之前学校里的男朋友，花2o块钱请吃碗麻辣烫，又花5o块钱开个日租房，特么鼓捣鼓捣，整整一宿，各种姿势各种嗨，乐此不疲，可因为一句两句吵架拌嘴，不也是分手了吗？
张加帅一顿输出，成功地把小邵pua了。紧接着区总出邀请，说是要去上海开会，请小邵一同出行；而张加帅也帮小邵约好了下周一的医疗美容手术，并支付了相关费用，小邵跟学校请好假，必须在上海停留几天。
周五下午，张加帅在单位请假，跟老婆说是陪领导出门，三人结伴坐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计划区总和他，在上海呆周末两天，周一早班飞机飞回来上班，小邵自己留下做医美手术，做完术后检查，自己飞回去。区总好奇张加帅怎么不带女伴儿，张加帅笑着说，已经约好了，我在全国主要城市都有女朋友。果然是下了飞机，一妙龄女子开着白色奔驰来接，让区总大开眼界，直呼牛逼。
在飞机上小邵主动挽起区总的手，让区总一阵喉咙干，明显是也有了小鹿乱撞的欢快和期待，看得张加帅摇头苦笑，心想着这区总真是没吃过啥好猪肉啊！一路上两人迅升温，到了酒店就是直奔客房碰撞火花。周末逛了整整两天的迪士尼，区总扶着老腰，痛并快乐着，而张加帅也同上海的女孩如胶似漆，完全像正常的情侣一样自然，让区总感慨艳羡，甘拜下风。
本来，张加帅以为区总能够做个专业的演员，没成想，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没过一个月，区总就请张加帅帮忙，给小邵在市里租了个公寓，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住了。张加帅才意识到，区总被俘获了。这种事儿又不太好劝，只能自己醒悟。可更没想到，小邵大学毕业竟然直接到央化供销综合管理部上班了，走的校园招聘流程，岗位是文员秘书。
这真是颠覆了张加帅的认知，感到了真正的大无语事件！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区总竟然还是个恋爱脑？！不过，反倒是让张加帅觉得此人可交，玩的就是真实，起码是单纯，嗯，敢干。
张加帅到了央化供销公司之后，更是对小邵的事情闭口不谈了，免得引起区总的忌讳。边界感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私域，不允许丝毫的触犯，尤其是领导，许多下属突然失宠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在于触碰了边界。就好像是洁癖。
比如张加帅的老婆，手机从来不允许拿进卧室，躺在床上只能玩ipad，并且ipad从来也不允许拿出卧室；如果张加帅已经躺下了，突然放在客厅的电话响了，那么接完电话之后必须洗手洗脸，哪怕是她已经睡意朦胧了，也会特意问洗手了吗？洗脸了吗？如果回答没有，她肯定是不睡了也要起身找湿巾，亲眼盯着擦过手和脸之后才放心。
到了央化供销，张加帅从来对小邵都是不苟言笑，小邵明显是十分不理解，感到被鄙视了。直到有一天，张加帅带着小邵去外县医院打胎，两个人坐在车里，小邵情绪失落得泪流满面，问张加帅是不是瞧不起她，觉得她很贱？张加帅腻歪极了，也不能作，只能极其绿茶的配合小邵的情绪表演：
“我从来都把你当作妹妹，不管你是谁的女人，你跟谁在一起，只要你觉得值得，你觉得幸福，就没有人能评价你的选择。如果你觉得我们是朋友，请你一定理解，我们的亲近和友爱，不是用来在单位表现给同事看的，而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我都在，我可能做不到什么，但我一定会陪在你左右。你能理解吗？”
一番话说得小邵扑向了正在开车的张加帅，吓得张加帅一把方向盘，车子转向路边，停稳车子，强忍着心里一阵阵的恶寒，捧起小邵满是泪水的脸，轻声安慰着别哭了，你这样让我很心疼······
“叮叮叮”一阵短促的手机铃声，把深陷往事回忆的张加帅拉回了现实，他甩了一下头，把脑海中小邵苦情戏的画面删除。拿起手机一看是小金星的电话，他起身走出套间，来到客厅的沙上，低声接听着：“喂，单位呢，怎么了？”
“帅哥，明天你生日啊，我晚上去市里给你过生日啊！”金星的大嗓门中透出不容拒绝的热情，这就是小的特权，他不会顾虑什么你的工作性质啊、工作纪律啊，拿起电话他就给你打，不接就还打，说话也没有客套。
张加帅也似乎受到他的情绪感染，说话的声调也提高了：“过啥生日啊。我晚上还有工作呢！好好好，你先来市里，晚上忙完见面，行行行，不见不散，挂了挂了！”好像金星在电话里说着什么没完，张加帅不住的答应着，声音并不低，区总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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