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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捏了两把,睡梦中的小岳托不悦地皱了眉头,嘴角撇着似乎要哭。孟古姐姐拍开皇太极的手:“胡闹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哄睡的。”“难为这架悠车您还留着。”皇太极指着长索悬挂于屋顶的红色悠车,虽然红漆的颜色已经不新了,不过当初做工不错,十分结实耐用,所以这么多年也没见腐朽散架。“原也一时想不起来搁哪了,还是海真想起来,说是十一阿哥出生时,四格格还小,离不了悠车,所以大福晋就着人来借了去。”“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那会儿才几岁呀。”孟古姐姐轻笑,忆起往事,“嘉穆瑚觉罗小福晋接连生了九阿哥,四格格,十一阿哥。十一阿哥和十阿哥同年生的,孟古姐姐(4)“儿子是额涅的命呀!”孟古姐姐看着岳托不安的睡颜,轻轻摇动悠车,“小阿哥,快快长大,你额涅的将来可全指望你呢。”皇太极听了她的念叨,嗤的一笑:“额涅,你说反了,是岳托的将来全指望着他的额涅呢。”顿了顿,见孟古姐姐一脸疑惑,他解释说,“二嫂子还在昏迷,若是就此醒不过来没了,他这么小的孩子,没了亲生额涅,将来二哥娶进门的新福晋,会对他们好么?”说话间,屋外窗口有个人影一顿,驻步不前。孟古姐姐叹气道:“也不会那么……吉人自有天相。”“我说的是万一,世事无常。”“那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大哥二哥年幼丧母,现在不照样长大成人了。”“那是大福晋还算个厚道人,管家有方,没有刻薄过大哥他们,不过也没待他们视若己出。别人肚皮里出来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皇太极笑着拖长音,“给人做填房继室当嫡母什么的……也不是人人都有这度量的能够胜任的。若是碰上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呵呵,岳托和那刚出世的小阿哥不是自己亲生的,还得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岂不是得膈应死。”窗外的影子一动,原该往门口走的身形一转,突然掉头走了。皇太极眼角瞥过窗户纸,方才那舌绽莲花的机灵劲骤然一收,整个人的精神放松下来,表情添了几分懒散。这会儿他的脸上才真有了一个八岁孩童该有的稚嫩。孟古姐姐突然一指头戳到他脑门上,嗔道:“以后不许这么顽皮,你好好地又把你表姐气走了。枉她平时那么疼你,你还处处给她添堵。”皇太极撅嘴道:“只是让她清醒点而已,谁叫她整日里痴心妄想来着,长此以往,终是害人害己,何必呢。”“小孩子家家的,你哪里懂得……”孟古姐姐怅然叹息,“你好好用功练字学骑射,不该你管的事你以后少管。”“什么叫不该我管的事?那额涅你告诉我,我把岳托抱回来,这事做的对还是不对?该不该管?”孟古姐姐沉吟:“这事吧,你做的对,也不对。代善性子软,不是个能管家的,他福晋这一次,真是九死一生了。岳托先放我这帮着照料几日,若是二阿哥福晋醒了,自是要派人送回去的。”皇太极不以为意道:“不用送,若她惦记着孩子,自然会上门讨要,若是不稀罕……”他伸手捏了捏岳托的小脸蛋,“那就留下来送给表姐玩好了。”“你又胡诌,小孩子又不是玩偶,怎么能送人玩。”“怎么不能?我说能就是能。”“真是傻孩子。”孟古姐姐怜爱之心顿起,只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时候看着挺像模像样的,有时候却又傻气至极。她一把将皇太极搂进怀里,笑道,“东哥肯定会嫌小孩子闹腾。”“为什么?”“木栅里那么多孩子,除了你,你看她和哪一个亲近过?”“那是……她就那性子……”皇太极突然嘻嘻一笑,从额涅怀中挣脱出来,“还是依着额涅说的,等二嫂子醒了,就把岳托送回去,额涅和表姐……有我一个就够了。”“真是孩子气。”————————————————————[1]额莫克:满语发音eke,婆婆的意思失子闻噩(1)苏宜尔哈觉得胸口涨得发痛,伸手入衣内一摸,只觉得两团原本绵柔的乳房硬得像石头一样,皮肤烫得炙手。她跟尼满要了两回孩子,可尼满却总拿话推诿,中午她禁不住连日来的疲惫,小睡了会儿,醒来发觉自己全身像是在火里烧烤,胸口更是疼得比下身还厉害。尼满居然不在家,她扯着干涩的喉咙喊了两声,没人应。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个未留头的小丫头期期艾艾地蹭了进来。那是住在隔壁的同在府里当差的马婆子的小女儿。马婆子一家是汉人,前几年大明皇帝派遣矿监税使四处征税,辽东边境上的大批汉民受不住这般搜刮,都逃到了关外来。虽然关外贫苦,但比起那些叫人活不下去的苛捐杂税,为活命只得逃到关外来自卖其身当奴隶。马婆子死了的男人姓关,据说逃的路上男人死了,几个儿子被抓回去的抓回去,饿死的饿死,最后逃到建州的只剩下她和襁褓中的小女儿。马婆子到费阿拉后嫁给了代善家的一个马夫,也是汉人,姓的范,可因为养着马,便经常被人误以为姓马,马婆子的诨名就是这么来的。马婆子再嫁后靠关系也在府里讨了份倒夜香的活,日子这才渐渐好过了起来。苏宜尔哈是主母李佳氏跟前的第一等体面的奴才,嫁的男人又是二爷跟前最得力能干的哈哈珠子。住在这一条巷子里大多是代善府的奴才,可也有不少平民,但没有哪一家比得上尼满两口子。这一家子说是代善家的家奴,可是在外头,平头百姓如何能及得上他们一家的体面。寻常人都要想尽办法巴结一二,更何况是同在二阿哥府里讨差事的马婆子。马婆子的这个女儿今年六岁多了,名字叫花儿,花儿是汉名,用女真话说得叫“宜尔哈”,自打苏宜尔哈随李佳氏过门后,府里所有的奴才名字里带“宜尔哈”的都主动改了名。马婆子是个乖觉的,立马就把女儿改叫“花儿”,也不去管这个音在女真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花儿虽然年幼,可在家什么活都能干,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招人疼,娘亲生了弟弟后,她就更像是个多余的,若是不干活,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马婆子让她这几天多往隔壁去,她不敢不听,又怕讨人嫌,便一直站在门外,支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果然,就在她在风口里冻得脑子都要和手脚一样麻木时,屋里的苏宜尔哈醒了,嘶哑着声不停地唤人。“窝克[1],你怎么了?”苏宜尔哈强撑起身子,看清楚花儿之后,脱力般倒了回去:“给我水……”花儿活动开僵硬的四肢,从桌上茶窠子里拿出水壶,替苏宜尔哈倒了杯水。茶杯才触口,苏宜尔哈便发觉茶水是冷的,不由气恼道:“人都死哪去了,真是混蛋,我拼死拼活地替他生孩子,在家却连口热茶都喝不上了。”花儿以为苏宜尔哈生气在骂她,吓得手一抖,茶杯跌到了地上,磕出了一道裂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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