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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着扑到对方膝上,皇帝又将她的脸抬起,“朕说过,以后对着朕不许低头。”他的眼睛太冷太亮,初初不敢与之对视,怕终会泄露自己的思绪。“臣妾害怕,”闭上眼睛低低地道,这话半真半假,燕赜却是放柔软了,将她完全揽入怀中,抚摸她的秀发。初初贴到皇帝胸口上,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和胸口那里蟠龙的刺绣硌的她痛,心乱如麻,她一方面慰藉予印并没有出事,另一方面,却为自己谋算着离开,这本就是最大一个谎言,若是不慎被泄露了,可如何是好?杨典节修改字数不得少于原更字数,本篇原更6000字,新章5500字,为能更出,最后一小节粘了两遍,欠大家的500字下一章补上。惊变(新)前朝的气氛悄悄地影响到了后宫。事发前杨典的夫人曾经去甘露殿探视过盛才人,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内廷的各个角落。后宫自古是非地,最怕者二:一为旧事重提,一为借机生事,偏偏杨家之所以招来了刺客是与予印相关,再联系到盛、杨两家的关系,一时间多少窃窃私语。贵妃方氏将此事向皇帝提起,燕赜道,“此事朕已询问过盛才人。”“皇上!”方贵妃温柔却坚持,“毕竟涉及到行刺大案,盛才人又因示警有功加封一级,还是处置的公允些,对她和其他姐妹都好。”那意思是已有人不仅怀疑杨家恶意容纳刺客,甚至疑心初初事先都与此事有关联。燕赜觉得匪夷所思,但他亦知道后宫的妇人们,闲来无事便要生非,贵妃方氏却素是严谨公正,便略退一箭,“朕不过对她略好些,罢了,只唤甘露殿几个宫人询问证验一下便是。”“是。”弘德帝又道,“她身子有伤,莫太严厉了,那些个无知言语,也不是事事都要听的。”这话就带了些责备的意思,方贵妃起身肃容应下。杨典称病休沐在家,这事却远没有完,此案一天不结,皇帝一天不发话,头上便像悬了一把利剑似的。更有那花匠虽然被生擒,但骨头很硬,神机营审讯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吐一个字,行刺究竟是谁指使,为什么在宫宴上行动,目的何在,全然无解。与徐国公府一般深受行刺案困扰头痛的还有大理王子忽蚩。他在当天受了伤,肺部挨了阿乌海一剑,不过幸好有这一剑,否则忽蚩怀疑自己与仆从们是否还能安然地呆在驿馆。冷寂了两天,三十余名武官联名为杨家具保的奏折递到宫中,过了半天,又有近四十名武官的奏折递到,他们都是各地的中阶将领,有的曾是杨粟部署,有的则根本与他没有半点瓜葛,皇帝皆留中了。尚没有高阶武将的奏折。向来热衷弹劾的言官们却令人惊讶得集体保持沉默,直到这天下午,从宰相府转来的一篇署名孟显章的奏折,皇帝阅罢,勃然大怒。奏折没有弹劾杨粟或杨典,相反,历陈杨粟襄助先帝和先太后谢衡、对大周立国的功绩,以及其近十年的低调平和;继而,笔锋一转批评皇帝在处理此事上过于拖沓,有借题发挥之嫌,文章最后甚至对天佑三年的盛家一案都有所影射。“啪!”皇帝将奏折摔到地上,眉目冷凝,“好一个孟显章,端写的好文章!”和梨子连忙去讲奏折拾起,只见封皮与书页连接的那里裂了一丝缝隙,“皇上,”他劝,“轻一些,摔坏大臣们的奏折,史官们记下了不美。”燕赜但觉一阵气闷,直顶到喉头处,天子也不是事事顺意的,被大臣们气的跳脚是常有的事,他沉声问,“拿上来,邵相有没有批注?”邵秉烈作为宰辅,在大臣们的奏章上批注意见既是他的权力也是他的义务。和梨子翻了翻,“没有。”把奏折恭敬地递上去。皇帝很少发怒,旦一生气便最好远着他些,他的皮不痒痒,可不想这时候触霉头挨揍。燕赜冷哼一声,又打开奏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一次耐着性子平静许多,大殿内的气氛却沉冷下来。方贵妃在晚膳前来到长庆殿。燕赜下午阅罢奏折,去兵器库练了一会拳脚,大汗淋漓的,宫娥们奉上冰镇的面巾,他略揩了揩面,问,“贵妃用膳了吗,没有一道。”帝妃二人用罢晚膳,燕赜问,“说罢,什么事?”方蕴兮命玉珠将一页纸张拿来,双手呈上,“臣妾已将清溪堂的宫人问了话。”“哦,怎么说?”皇帝一眉扬起,笑道,“莫不是盛才人真与行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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