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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徽容行了一礼,步到皇帝身边,目光投向案上并排展开的两幅画,忍不住&lso;啊&rso;的一声掩嘴惊呼,泪水夺眶而出。左边的一幅画上,一中年女子倚栏而立,眉目极秀丽却较瘦削,身上一袭绿罗裙,腰肢不盈一握,裙袂飘飞,似就要乘风而去,整个人温婉中透着一股纤弱之态。蓝徽容的眼泪直掉下来,缓缓伸出手,轻抚着画像上的中年女子,喃喃唤道:&ldo;母亲!&rdo;皇帝身形一晃,右手撑住案头,闭上双眼。良久方睁开眼来,低声道:&ldo;容儿,你再看看这幅。&rdo;蓝徽容泪眼朦胧望向右边的那幅画,只见画中一位红衣少女,轻扬马鞭,爽朗而笑,她双颊饱满,星眸生辉,身材矫健中带着如许丰润,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灿烂的气息。蓝徽容看了良久,不禁掩唇泣道:&ldo;这是―――&rdo;&ldo;是,这是你母亲年轻的时候,朕当年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rdo;皇帝颤抖着伸出手抚上清娘年轻时的画像。蓝徽容看看母亲年轻时的画像,再看看她中年时的画像,都有些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同一个人。但仔细看来,两幅画中的人五官丝毫不差,只是一个比另一个看上去瘦了二十来斤,面容也刻上了二十多年的沧桑。蓝徽容想起母亲坎坷的一生,又想起自己懂事以来这十余年,她孱弱的身体,温婉的笑容,低沉而压抑的咳嗽之声,泪水汹涌而出。这一刻,她对身边的这个皇帝涌上如潮恨意,但转头看着他也是满面悲戚,愤然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皇帝却似激动伤悲之情不可抑制,猛然攥住蓝徽容的手,逼近她的面前:&ldo;容儿,快告诉朕,你母亲到底葬在何处?是朕对不住她,朕要将她迁到皇陵,朕要她回来做朕的皇后!&rdo;蓝徽容含泪带泣,怒道:&ldo;皇上,您伤害我母亲还不够吗?还要让她死了以后也不得安宁,我是绝不会告诉你的!&rdo;皇帝如受重击,愣愣地松开手,又转身望向那两幅画,慢慢坐于椅中,一时抚摸着左边那幅,一时又轻抚着右边那幅,神情木然。简璟辰上前扶住皇帝的右臂,恭声道:&ldo;父皇,请父皇保重龙体,莫要太过忧伤。儿臣找来杨大师画这两幅画,本是一片孝心,若惹得父皇伤心,倒是儿臣之过了。&rdo;皇帝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ldo;不,辰儿,你做得很好,好好打赏那位杨大师吧。&rdo;蓝徽容泪水渐止,欲向皇帝讨要这两幅画,见皇帝神情,知他必不会允,犹豫片刻,也不行礼,默默步出正泰殿。她神思恍惚,刚步下正泰殿的白玉石台阶,简璟辰追了上来:&ldo;容儿!&rdo;蓝徽容不想理他,脚步不停,简璟辰拉住她的衣袖:&ldo;容儿!&rdo;&ldo;你放手!&rdo;蓝徽容本就心情不快,转头怒道。简璟辰松开手,见蓝徽容又转身前行,忙道:&ldo;容儿,你别伤心,你若是思念母亲,我让杨大师再给你画过一幅好了。&rdo;蓝徽容顿住脚步,沉默一阵,冷冷道:&ldo;不用了,我自己会画。我不象皇上,在痛悔中活着,母亲在我心中,自有她的模样。&rdo;简璟辰轻叹一声,也不说话,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蓝徽容隐隐觉他今日行为有些怪异,但她此刻刚忆起亡母,心神激荡,便未放在心上。嘉福宫在望,蓝徽容脑中渐渐清醒,想起一事,猛然转过身来:&ldo;杨大师没见过我母亲,怎么会画出这两幅画来?&rdo;简璟辰微微一笑:&ldo;杨大师有项专长,能根据别人的描述,画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你母亲年轻时的样子,自是听父皇所述。至于她后来的模样,是听蓝家人描述的。&rdo;&ldo;蓝家的人?是谁?!&rdo;简璟辰眼神闪烁,迟疑了一下方答道:&ldo;是华容妹妹。&rdo;初夏的京城郊外,天空中云彩微微带些雨意,却不太浓,只是空气中的湿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京城北郊乐霞山脚,是一处小小的集镇,镇上有一家宋家客栈,略显鄙旧,但也算是齐整。由于这集镇位于京城北郊官道上,来往人员较多,带得这家客栈十分热闹,车马不绝。这日巳时,客栈的宋掌柜正缩于柜台后盘点帐册,隐觉有人步入客栈,忙抬起头来:&ldo;客官―――&rdo;一身形修长,头戴竹笠的人立于柜台前,左手手指在柜台上轻敲了几下,宋掌柜面色一变,瞬即点头笑道:&ldo;客官是住店啊,快快楼上请!&rdo;宋掌柜带着这人步入二楼天字号房间,探头见廊外无人,迅速将房门关上,跪于那人身后:&ldo;宋六见过主子,主子怎么亲自来了?&rdo;仇天行解下竹笠,露出死气沉沉的脸,声音低沉:&ldo;我命你查清孔瑄那小子的近况,怎么样了?&rdo;他说话之时,面上肌肉似都不曾扯动,原来竟是戴了张人皮面具。宋六垂头道:&ldo;小的查清楚了,孔瑄一直在慕世琮身边,而蓝小姐基本上每日都要去一趟质子府。&rdo;仇天行呵呵一笑:&ldo;这小子,还真不愧我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rdo;宋六站起身,替仇天行斟了一杯茶,仇天行忖思片刻,道:&ldo;你想办法传个信给孔瑄,让他来见我。还有,那人有没有回音?&rdo;宋六点头道:&ldo;有,小的正想和主子说这事。&rdo;宋家客栈后有片红柳林,入暮时分,最后一缕残阳铺在林间,林梢雁儿低迴,东首星月隐出。孔瑄立于斜阳余晖下,衣衫和神情都显得有些落寞。他望着林前坡下尚未掌灯的宋家客栈,眉间三分踌躇、三分隐忍、三分决然,还有一丝苦痛。黄昏的风吹来一份平和的气息,孔瑄轻叹了口气,抚上鬓边白发,容儿,你再等我几日,雾海边的誓言我不敢忘,这一生,唯有与你不离不弃,才对得住你如海情意。容儿,给我勇气吧。他将短剑笼入袖中,轻轻掸了一下长衫上的草屑,终抬起头直视着宋家客栈二楼那扇轻开着的窗户,缓步向坡下行去。宋六将孔瑄引到二楼,轻叩房门,仇天行严竣的声音响起:&ldo;进来吧!&rdo;孔瑄眉梢轻皱了一下,本能地想往后退,却又定住心神,慢慢伸出手来,推门而入。房门轻轻关上,仇天行戴着人皮面具的脸转过来,孔瑄心中血气一涌。眼前这人,在父亲离世之后,携着年幼的自己北上西狄,戴着的就是这样一张人皮面具。那时的自己,沉浸在丧父之痛中,是他,夜夜抱着自己入睡。如果,他永远象那时那样慈爱,而不是象后来那般严酷;如果,他从来不曾做下那些事情,该有多好。仇天行锐利的目光投过来,孔瑄并不回避,这时他的神情,因为想起了往事,有敬畏,有孺慕。仇天行看得分明,眼中也多了一丝温和之意。孔瑄跪落于地:&ldo;师父!&rdo;&ldo;你倒是还记得我是你师父!&rdo;仇天行冷冷一笑,步至桌前坐下。孔瑄垂下头,沉默不语,仇天行饮了一口茶,悠悠道:&ldo;你在我面前总是这么不爱说话,现在师父命你说,想看看你如何解释?!&rdo;孔瑄望着膝下微微泛黄的松木地板,不发一言。仇天行望着他垂头的模样,也不由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这孩子的资质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一个,所以他才将他带到西狄,对他进行严酷的训练,又怕他知道真相,多年来一直遮掩着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负自己的期望,成为所有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正因为他不明真相,自己才会将他派到慕少颜身边,去求取那令自己念念不忘的东西。不料安州相逢,自己却再也看不懂这个弟子了,更未料到的是,他竟还置生死于不顾,除掉了自己多年来设在慕藩的内应,带着清娘的女儿离世避隐。爱情,真的可以让他不顾性命吗?孔瑄长久地沉默着,仇天行眼神扫过他鬓边白发,冷笑道:&ldo;我还当你是念着师父的抚养之恩才回转心意,原来,还是爱惜你这条小命啊!&rdo;孔瑄默然片刻,磕下头去:&ldo;师父抚养之恩,徒儿并不敢忘,容儿一片痴心,徒儿也无法相负。徒儿这大半年来,也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深感有负师父重恩。现下徒儿命在顷刻,只求师父放过徒儿,师父想要的东西,眼下都在这京城内,徒儿必当为师父求来。&rdo;五五、对错蓝徽容一整日心绪不宁,孔瑄与慕世琮显是有事瞒着她,皇帝那也不便前往,她便呆在嘉福宫中,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事的事情。心中千回百转地想着,深夜都无法入睡。次日正午,用过午饭,蓝徽容倚于木榻上小憩,窗外蝉栖树梢,断续嘶鸣,她更觉心烦,终按捺不住,出宫来到质子府。质子府中寂廖无声,不但慕世琮与孔瑄不见人影,连梅涛等人都不在府中,只余两名看门的亲卫,对于众人去了何处,皆摇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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