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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易又说:&ldo;你以前什么都比我强,不该回国的,在外面发展下多好。&rdo;&ldo;我家里有事,出去放不下心。&rdo;艾景初答。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碰着杯,不一会儿半打啤酒下肚。等到时间差不多,于易就打车去机场了。艾景初将他送上车,一个人站在街边。他酒量不差却也不爱喝酒,也许就是和于易说的那样,手上要求做精细活儿不能多喝。此刻,他却不敢开车了。他看了看表,料想老爷子必然也已经睡下,便索性一个人走几圈,散散酒气。白天原本是晴天,艳阳高照,到了夜里风不大却更加冷。他从酒吧街出来,在河边的广场走了走,又绕回去。此刻正是酒吧街热闹的时候,旁边有两位年轻的姑娘从里面出来,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从暗处的台阶上站起来,跟了上去,&ldo;姐姐,我肚子饿了,给点钱吧。&rdo;一边走一边连续重复了好几遍,甚至要拉住她们的衣角了。两个姑娘没办法,看着旁边这个脏兮兮的孩子,从钱包里摸了些零钱出来给他。那孩子兴高采烈地停下来,将手里的纸钞朝街对面扬了扬。瞬时,一群脏孩子从黑暗里突然跳了出来,像得了信号的马蜂群,从马路那边冲过来,倾巢出动,一起向那俩姑娘追了去,嘴里都是那句话:&ldo;肚子饿了,给点钱吧。&rdo;这阵仗吓得两个姑娘急忙转身,跑进刚才出来的那家酒吧求助。酒吧的保安得讯,走出来一阵吆喝,孩子们便又化整为零地散开了。艾景初站在他们后面,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个个头最小的孩子,畏畏缩缩地跑得最慢。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艾景初突然看到那个孩子的脸庞。他心下一动,趁着要从他身侧逃过去的当口,一把将那孩子拉住。他蹲下来,扣住孩子的手说:&ldo;让叔叔看看你的脸。&rdo;那孩子怎会乖乖听话,不停地扭来扭去,就是拼死不肯照办。艾景初便腾出另一只手来钳住孩子的下巴。孩子的脸如他猜测得一样,鼻中隔和嘴唇正中都缺了一块,是唇腭裂中很严重的一种。孩子似乎对缺陷非常介怀,又使劲地将头偏过去。艾景初怕弄疼他,不敢太用力,只好说:&ldo;你听话,我就放开你。&rdo;孩子点头。哪知待他一松手,那孩子就跟泥鳅似的,一溜烟就串到几米远去了,撵上同伴后还回头瞅了瞅艾景初一眼。艾景初本想追几步,但见孩子又想继续撒腿跑过马路,唯恐有车撞着他们,只好作罢。这么一来二去,体内的酒意基本上消失殆尽,他才拿出钥匙开车。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有一些增减,不知道怎么昨晚就被更出去了。看过的童鞋,也不必看字少一点这样更的会快一点。☆、2‐‐3曾鲤回到carol&rso;s,把手机翻出来按了回去,开机后不见网络信号,便打开后盖将卡槽又捣腾了下,才恢复正常。可是,手机却没了以前的来电信息,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给她打过电话,让她给摔没了。马依依故意问:&ldo;那个宁峰怎么没送你回来?&rdo;&ldo;你别煽风点火啊。&rdo;曾鲤警告说。马依依又说:&ldo;伍颖晚上不来了,说他们科室聚餐。&rdo;&ldo;快过年就这样了,到处是饭局。我们单位下回还要去郊游,馆长说可以带家属,你去不去?&rdo;&ldo;去哪儿郊游?&rdo;&ldo;东山啊,泡温泉。&rdo;&ldo;不去白不去!&rdo;马依依笑。随后,马依依就开始丢下店里的顾客,打开购物网站,盘算穿什么泳衣了,&ldo;诶,你们单位都是哪些人去啊?&rdo;曾鲤说:&ldo;你不如直接问有没有帅哥。&rdo;&ldo;知我者,小鱼也。&rdo;马依依大笑。&ldo;别做梦了,你又不是没见过,要么惨不忍睹,要么名花有主。不然我妈还用得着带着我去整容吗?&rdo;&ldo;你终于承认你是在整容了。&rdo;马依依说。&ldo;……&rdo;过了会儿,马依依又问:&ldo;你说我穿连体的好看,还是分段式的好看?&rdo;&ldo;不穿最好看。&rdo;曾鲤一本正经地答。&ldo;曾鲤,你已经被你们单位的妇女们腐蚀了啊。&rdo;&ldo;我一直都纯洁。&rdo;马依依瞥了她一眼,&ldo;我又不是没在你们单位蹭过饭。&rdo;往常单位小聚餐唱歌什么的,曾鲤也叫过马依依。她现在辞了职,一个人打理carol&rso;s,除了以前的同学基本上就没什么人际接触,认识的异性也少,所以只要单位有集体活动无论aa还是公费,但凡情况允许,曾鲤和伍颖都会把马依依叫上。过了会儿咖啡馆要打烊的时候,马依依的娘找上门来,专程给她送煲好的汤。马妈妈招呼着曾鲤一起吃喝。马妈妈是那种特别能说的老太太,和马依依基本上没什么代沟,一边吃一边说起电视上的偶像剧。曾鲤笑着看她们母女俩热络地聊天,几乎插不上嘴。第二天,曾鲤上班时打开论坛,几乎满页都是昨天活动的帖子,还有好多现场照片。过了会儿,发现有一封宁峰的站内私信:曾鲤,过年的时候有个活动,你们单位能不能请个天的假。她本要问问是什么事情,需要这么久时间,可是仔细再看,他早就下线了,于是作罢。过几天正逢孩子们寒假刚刚开始,恰巧是图书馆热闹繁忙的时候,加上二月初便是春节长假,他们这类单位年终述职、总结之类的事情非常多,请假便是难上加难了。夜里,伍颖突然跑到家里来,说自己没带钥匙,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值班,大冷天没地方去,就只有在曾鲤这里坐会儿。她一会儿要泡澡,一会儿要喝热茶,半点没跟曾鲤客气。洗了澡之后,曾鲤找了件睡袍给她换上。两个人一起盘腿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调查里正报道国人滥用抗生素和一生病就爱输液的事情,经过各方面分析,有病人的原因也有医生的原因。伍颖愤愤不平地说:&ldo;就知道说咱医生不好。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就遇见两病人我不给他开输液就给我急的。&rdo;&ldo;还有这种人?&rdo;曾鲤问。&ldo;多着呢。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说你打一针吧,明天再打一针。结果你猜怎么着?&rdo;&ldo;他不会要输液吧?&rdo;&ldo;他说我忽视他的痛苦,不理解他,不重视他,他病得这么难受,我都不给他输液,就只叫护士打针,打针是过去那个年代的方法了。&rdo;&ldo;男的女的?&rdo;&ldo;男的,四十多岁。我跟他解释了好久,他还就不依,我稍微有点不耐烦了,他还说要投诉我。&rdo;曾鲤知道伍颖他们要是被病人投诉的话,月底是要扣奖金的。伍颖继续说:&ldo;最后我叫护士给他挂了五百毫升生理盐水,把刚才开的针剂打在里面给他输上液,他才安心。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rdo;曾鲤乐了。&ldo;关键是,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一模一样德行的。害的我差点一天被投诉两次。&ldo;曾鲤喝了口水说:&ldo;不过,你别说,你们医生里也有缺德的。我们单位那个吴姐,她女儿两个月就是偶尔有点咳嗽,你们院那个医生就给人家开抗生素,要吃一个星期,还说虽然没有肺炎,但是吃点预防也是好的。&rdo;伍颖张了张嘴,最后说:&ldo;现在医院大部分钱是自己解决,不开药不检查就没饭吃。何况人都分好人坏人了,医生也有那样的。&rdo;伍颖是个有强烈集体荣誉感的人,平时最不喜谁说他们医院不好,或者医生不好。所以马依依和曾鲤随时都拿点反例出来,磨练磨练她的神经。聊完这个话题,两个人又转头看电视去了。播广告的时候,曾鲤看了看伍颖。她之后一直没说话,盯着屏幕目不转睛。曾鲤觉得她肯定有心事,包括她毫无征兆地来自己家,说出那些没带钥匙的话,不过是借口。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伍颖和马依依已经要好很多年了,曾鲤在两个人之间根本插不进去。有时候去食堂吃饭,如果刚好空两个座位,那肯定是马依依和伍颖坐一块,曾鲤只能自觉地坐到别的桌去。她无数次地想过,要如何讨好马依依或者伍颖,才让她们接纳她。所以,假如她俩要去澡堂洗澡或者去城里逛街,哪怕曾鲤自己压根不想去,那么她也要装着很乐意的样子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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