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祖传宝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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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然黄昏。
天际不时有归鸟掠过,咕咕絮语疲惫而急切,回家的诱惑正不断召唤着它们。几朵云铺展在天边,缓慢流动,慵懒又轻盈,驯顺而柔和。彤红夕阳仍还挂在长月茱萸的树梢之上,散着热气。
薄冥的一切看起来很是安逸,光亮明丽,景致十足。这场景忽然让张二锤想起了一号御前画师笔下的林木。
那是另一幅所谓名画,自始至终挂在老头的床头之上。光秃秃黑黢黢的枝桠虚虚地直插云霄,仿佛要摒弃大地转而索求天空的力量,整个画面都张露出一种野蛮偏执的征服欲。
张二锤只觉其阴森可怖,感觉像是不务正业的鬼画符,既无画意,又不辟邪。画师的风格一直荒唐得如此让人心神不宁,有机会一定要通通拿去卖掉!
朴实的计划在心中悄然决然生成,张二锤满意地喝了一口早已凉掉的浓茶。
老头经过一番治疗,整体算是重新硬朗了起来。此刻正瘫坐在他的长椅里,一动不动,盯着桌上的酒坛,无言静默着。
他的脸色有着神奇的缓和,一呼一吸节奏平稳,而受伤的眼神却有些游移不定。置身于夏日傍晚清凉的风里,他却似乎陷入了纷纭踯躅的杂乱绪流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忽然意志恢复,开声打破了沉寂。
“此乃为师珍藏了许多年的好酒,年份我甚至都记不大清了。一直都舍不得喝,便只为了今日。”老头得意扬扬、温情脉脉地望着那坛酒,仿佛那是他千辛万苦养大的、引以为傲的大闺女。
“老头,这不就是平日的窑春?”张二锤瞅了一下酒坛,毫不起眼的外型,让他有些疑惑。
“瞎说!”老头挣扎着取过酒坛,打了开来。“你看,里头的梅子都泡到霉了!显然是酒中极品,怎么会是普通料!”
虽然那些看起来品行不良的梅子让张二锤微微有些心悚,但他仍不住微笑和点头,暗暗觉自己是个不谙行情的小山炮。
因为张二锤非常了解老头的酒鬼状态——那种混杂着渴望、满足的眼神,好酒的身份绝对合理合法。先前戒酒的念头已随风远去,此刻张二锤雀跃的眼神与老头的别无二致。
“尝一尝。”老头下定决心般将酒坛推给张二锤。
张二锤可不再管它三七二十一,娴熟地一抄手,大碗就位,酒斟而出。
酒色微微泛出青光,院子里飘起一阵更比一阵浓烈的香气。一口下去,烈不失柔,冲不失绵,酸中带甜,苦中带涩,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升华,简直让人神摇意夺瞬间迷醉。
果然好酒!
“师父,你也喝。”
“今日你表现出色,这坛酒便全赏与你了。”老头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干巴巴地说道。
“没事,师父,我不是吃独食的人!”张二锤态度恭敬,给老头也满上了一碗。
酒水沁人肺腑,张二锤满足得喘不过气来。耳边充塞各种虫鸣,长短错落交织。还有几只游手好闲的山野花蚊嗡嗡扑来闻酒起舞,一对正在交配的毒王蜂从容不迫地落在他的腿上。
张二锤抖了抖脚,胡乱挥挥手。这一下子牵扯到了他包扎好的伤口,疼痛感仍很清晰,他不禁为自己如此的脆弱不堪咧了咧嘴。
“我今日已不宜饮酒,实在太伤了。”老头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动作轻柔而疲惫,仿佛身子支撑不起脑袋的重量。他盯着杯里的茶,没有了平日的神气,像极了一个年长体弱者。
“倘若你下手有些分寸,两个时辰前我便已与你对饮了。”
老头咽下茶。他的脸色似乎一时间又疼得苍白,半开的嘴里不住地喘气,如此凄怆。心灰意懒的语气里竟然也充斥着一种叹息旧事的悲伤。他那松弛下巴上的胡茬儿只剩下了一边,似乎还能看到白天里分量十足的剑劲。
好一招摄人心魄的乱画旧饼!
张二锤轻轻摇摇头,直接忽视了老头的控诉。他没有露出伤心内疚的表情,又一碗痛饮下肚。忽然止不住大呛起来,只觉一阵烧喉。
“师父,这酒似乎有些异味。”
张二锤吐了口唾沫,抹了抹嘴巴和脸,感到有些奇怪。天色在逐渐黯淡,碗里的酒水也带上了一种不真实的暗绿色,但香气浓烈依旧。他眯起了眼睛,又喝了一碗。
“张二锤,你知道这天底下最常见却又从不被人察觉的东西是什么吗?”老头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是眉头动了动。他漫不经心地瞥了张二锤一眼,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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