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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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夫人一面走一面劝,狼奴见他们说着话,就先去了正堂,却没看到老定国侯和老侯夫人,门前倒立了两个锦衣校尉守着。
见他往里走,两人还要拦他,坐在正堂右下座上翻书看的辛鞣听到动静,起身让他进来了,解释道:“父亲和祖父祖母在偏堂谈事,你且在这等一等吧。”
狼奴把剩下一提点心放到桌上,没接侍婢给倒的茶,看了眼偏堂紧闭的门:“师父今天没有去镇抚司?”
“辛鞍去了。”辛鞣谢过他带的点心后并不多说别的,坐下继续看书了。
狼奴垂眸再度看向外面,辛夫人已经把那夫妇劝回去了,隐约能听见她说今儿下午就叫人收拾那宅子去,将来再给老刘寻活计。
他们应该是要在京城长久地住下去了,以后免不了常见面。
辛夫人让管家按她说的去办,进来后先看了眼偏堂,神色微沉。
转头见狼奴坐在这,辛鞣也在另一边坐着,辛夫人到底没能把责怪与规劝的话说出口。他不愿意认,强求有何用,看来以后只能顺其自然了。
简单问过狼奴这几日在长春宫的境况后,偏堂的门终于开了。
辛恩与老定国侯、老侯夫人的脸色都有些复杂,分别在位上坐下了。
老定国侯看到桌案上的点心,拆了见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直接捧在手里吃了几块,还给旁边的老侯夫人递,含含糊糊地对狼奴抬抬下巴:“你小子倒还算有点孝心。”
老侯夫人嫌他吃相磕碜便没接,让他自己吃去。
狼奴过去给他们三人倒茶,问辛恩:“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辛恩抿了口茶,抬眸看看他,又看看外面,搁下了茶盏。
这里没外人,辛夫人过去在辛恩身旁坐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陛下今晨出的旨意,召我们一位故人回来了。”
狼奴歪了歪头:“那不是很好吗?”
“哼,好什么好?他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当初要他们过去是因为忌惮,现在要他们回来,不还是因为忌惮?”
“少说两句,吃着东西还堵不住嘴!”老侯夫人夺了他手里吃剩一半的点心撂到了桌上。
老定国侯的身子并不算十足健朗,一急还真噎着了,连灌两盏茶才缓过来,擦了擦嘴,哼道:“小江一家在那守多少年了,从没叫回来过。当年他母亲身子太弱走不了,留在了京城,没能熬过两年。人死了,连个给他递消息的人都没。整整过了一年呐,说想回来给亲娘祭拜,都没给答应。”
“我看陛下这两年精神大不如以前了。”辛恩沉默半晌才道,“他确有些疑心,但不是位糊涂的陛下,兴许只是为了……”
因着避讳,辛恩止了声,其余人会意,也都陷入沉默。
狼奴并不能完全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他在长春宫见到成安帝的次数不少,他一年比一年胖了,走路需要两个太监扶着,所以经常能看到汪符和钱锦或者是孙留与石元思一起出现在他身边。
狼奴对这位陛下没什么感觉,殿下对他的情感倒是很微妙。殿下说,她小时候很喜欢这位父皇,可是越长大越不喜欢,如今既讨厌他,又怕真的失去他。
狼奴心里没有对于父亲的概念,但他很喜欢师父,师父待他很好。
“算啦,想这些也没用。”老定国侯起身在堂中踱了几步,“算算路程,要是不耽搁的话,恐怕二三月他们就能到了。二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江霖这小子现在什么模样。到有一点,他们回来了,江家军虽大部分还留在那驻守,可守将不在,往近了说,春冬季正是鞑靼缺粮爱往南下夺食的时候,往远了说,万一他们回过味儿来,起兵南下,不就乱了套了。”
“这话不是刚刚才谈过?出来了就别再说了。”老侯夫人板着脸制止道。
狼奴知道有些话自己不方便听,解了剑问辛恩:“师父还回镇抚司吗?辛鞘最近功夫又精进了,师父师公来帮我看看好不好?”
老定国侯闻言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拉上辛恩一起往后院走:“你这小子是有点天赋,比我当年练得轻松多了。”
老定国侯目光又深了深:“等你江伯伯回来了,叫他把他们江家的好功夫也都传给你。他那小子藏得好东西可多了……”
看他练了一个多时辰后,老定国侯开始喊饿了,又拉着狼奴和辛恩往正院去吃饭。
饭快备齐了,辛夫人安排人都一一上座,狼奴坐在了辛恩旁边,等老定国侯与其他几位长辈都动了筷才吃起来。
每次看到他斯斯文文的吃相,老定国侯都要感慨,老侯夫人与辛夫人则要各拍老定国侯与辛恩、辛鞍一下子,叫他们爷孙三人好好看看学着点,别整天在家也狼吞虎咽的。
饭吃到一半,却听见辛鞍的声音从外头一路传过来了:“哎呦饭呢饭呢,小爷要吃饭!娘,给我备副碗筷!”
“喊什么喊,没规没矩的,大中午的怎么就回来了?”辛夫人起身过去,辛恩也侧头皱眉问,“镇抚司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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