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事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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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苏规模虽不及以前学校,但每日功课学习同样劳累,没有因为走读而取消早课与晚自习,所以早上安梦每天都要起早,晚上很晚才能回家,而那个时候,阿公总会守着一盏灯,等着她回去吃饭。
老头儿平时没有太多的话,但安梦能够感受的到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每每都会觉得欣慰,在自己最不幸的时候又幸运的遇上这个人,让她原本空虚的心境有了依靠。
学校的课程每天都被排的很满,高中一向就是如此,在繁琐的学习任务中,安梦有时会不经意的将目光扫过教室后面的座位。
白一的成绩不算好,但他很得老师喜欢,每天都会被叫去做这做那,甚至旷课也不在乎,就算是成绩不好,做事的能力应该很强吧,安梦这样想着。
高中的学业每天都在繁琐中度过,不过相对比高二还没有高三那样的急迫感,所以课间的时候这边教学楼还是比较喧闹的。
在这短暂的十分钟,六班的第一名总会跑到七班来找那个名次永远倒着数的人。无论做些什么,苏童似乎都喜欢待在白一身边,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一个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让人看着寒意刺骨,而另外一个如同盛开在春季里的芍药,笑容永远洋溢着满满的暖色。
一个如冰,一个如火,冰一直保持自己固有的贞廉,火却时不时在一旁撩他一把,这不得不让某些人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想歪,可对此白一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只是对身边这个人一向冷冷淡淡,但也总比过对旁人视而不见的强。
每当看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安梦总觉得好笑,但舒语却经常皱眉头,她担心自己的喜欢的人其实并不喜欢女生,所以每当看到苏童从六班一路跑过她奔向最后一排那个人的时候,舒语的脸上总会呈现出一股惶恐的表情,这让安梦看着她时更觉得好笑了。
苏童对于白一的热情最终终止于一次意外事故。一次课间他不知为了什么又从六班屁颠颠的跑来找人,在路过舒语身边的时候,不知脚下踩滑还是被凳子绊着,原本急前进的人突然就横着往前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一道优美弧线,准确无误的扑倒在了狭窄的过道上。脑袋蹭着桌角擦掉一块皮肉,当时就流了满脑袋血,且膝盖重重摔在水泥地上,一时间也没能爬起来。
后来被白一背着去了医务室,安梦糊里糊涂也不知怎么回事被叫着一路跟过去,最后才知道,原本是他们两个身上今天带的钱全部买了小人书,叫她过去完全就是为了垫付医药费。
因为蹭着头的桌角有一根铁钉,苏童包扎完伤口后还要打点滴,以免破伤风。白一出去买午饭,安梦原本是坐在床边的陪护,后来被前来“探病”的人硬生生挤了出去,连医务室的门都没能再进去,只能坐在走廊长凳上郁闷。
白一买饭回来,病房里还是“人满为患”,想着苏童生的好看,成绩又好,脾气温柔,得人喜欢也是自然的。安梦只叹气,那又何必自己过来,反倒觉得可有可无,现在杵在这里岂不尴尬?
她坐在那里郁闷,白一在一旁坐下,长凳其实不长,空间也仅能坐下两。近距离,安梦再次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难免想起小时候洗澡就挺喜欢用肥皂,那时候沐浴露好像还没有盛行起来。
洗澡……
现在洗澡还用肥皂……
不知不觉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些奇怪的画面,安梦背过脸去,羞笑。
看着她那样子,白一怎会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只将手里的饭盒递过去,“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这是从认识以来他与自己说过的第三句话,第一句三个字,“给我吧”,第二句六个字,“雨太大,给我伞”,这一次,在心里摆掰着手指头算算,整整九个字,虽然依旧冷漠,但安梦已经心满意足,只看着那饭盒摆摆手,“我不饿,还是给他留着吧,等会人走了我给他拿进去。”
白一将东西放到她手中,“赶上了他就吃,赶不上就不吃,为什么要给他留?”
说着话已经打开自己手上的饭盒,拿勺子挖一大勺白饭送到嘴里嚼着,从来没见人吃饭那么用力。
安梦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在生气,抬头再看依旧挤在那边病房中的女生,叽叽喳喳也实在是闹心,可是,也不至于仅此就生气啊。
难道……是吃醋?
握着饭盒的手指紧了一下,安梦想到此处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于是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只听着身边人口中嚼饭而出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觉得哪个人吃饭能吃到这种恐怖渗人的地步。
醋意很浓,醋坛子恐怕都打了好几个,安梦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劝一劝里面那个人。抬头再看那边病房,恐怕就算是自己想进去这个时候也挤不进去,可坐在这里陪着这个人又实在尴尬,他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为了缓和这样尴尬的氛围,只能借助吃东西来表明自己很忙,没有时间说话。
然而安梦这次吃东西的度又实在迅,白一一口饭还没嚼完,她已经消灭了半盒的饭菜,看着她“饿”成那样子,白一将自己碗里的红烧肉全都拨给她。
人被呛一口,咳嗽不止,白一,“我还没动,你应该不用介意。”
安梦只与他摆手,一时间咳得满脸通红,却让原本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白一看着她那模样愣了两秒,方才拿过那边的矿泉水来给她。
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已经够狼狈了,这次又是出丑,安梦可惜自己这花样的年华,却在这个人面前一点点枯萎凋零,只咳得满眼泪花,用半瓶水给压住,便坐在那里盯着走廊对面的一排盆栽呆,开始怀疑人生。
看着她那个模样,白一口中的饭始终是没能咽下去,刚想着要不要大夫给她看看是不是被呛出了毛病,那边在病房中拥挤吵嚷了许时的人就被大夫轰了出来。
只看着人群恋恋不舍消失在门外,安梦和白一才进了病房,瞧着躺在那里乐滋滋美颠颠的人,白一依旧一句话没有,只坐在不远处吃饭,让那边人眼巴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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