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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见好就收。
无须在节骨眼上过多刺激公子光,免得雷神附体的他真大喇喇赏我一刀、砍断狗脖,我就只能待在阴曹地府再等二十八年好投胎做人~~
敛去所有的不尊敬,我不情不愿双腿跪地,“怀王殿下、京兆尹大人,真正的事情经过,即风狱卒见其他犯妇皆分得冬笋牛腩,惟独排风仅剩腌萝卜咸菜下粥……他……他知晓我肚腹空空、戌时还得强打精神纺纱,遂将自己的午时宵点匀了一部分赠予我。只是,我怕被监官发现而牵连他人,索性扔了出去……不料,竟弄污了两位大人的衣著。”
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我悒郁无奈却也态度诚恳,“还请二位大人宽宏为怀,从轻发落。排风,愿承担应有的罪责。”
彷佛是因为老妖妇无法莅临监控现场,拓跋平原未有过多心里负担。他思忖着颔首,有意和解对峙僵持的局面,“既然如此,本王以为……”
“既然钦天监不怕受罚,从今夜开始,你须纺完六筐麻纱,亦于亥时二刻前往肃诫堂,将十二卷《北秦律令》抄写一百八十遍,供廷尉各狱各司研读,自省。”沉鸷命令,始于晦暗瞳眸里透露出一抹苦涩意蕴的昭平无忌。若非他蓦然侧过脸审视俯首跪于一旁的风无痕,我恍惚错觉,以为他在后悔些什么——
“将风无痕带下去,鞭刑四十!”嘶哑吩咐,隐隐透露出复杂难喻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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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三刻肃诫堂
幸亏本人不姓杨,否则,当我磨磨唧唧把杨延光祖宗五代问候了三十六遍,相当于把自己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纺了七筐麻纱的我,强撑倦乏之身来到【肃诫堂】,逼自己以十二分精神铺纸、磨墨。明明只抄写了半个小时的律法,却接连打了四五个哈欠,视野越来越朦胧不说,字迹亦愈显潦草。
孤灯伴,苦海无边。就在我脑筋彻底罢工、即将昏沉入睡之际,极轻极细?的门扉转动声倏然传入我耳畔,沉实脚步声亦悄然迫近……眨眼须臾,一双厚底官靴,出现在我的视野右下方。
晃了晃脑袋以驱赶睡意,我头也不抬的翻了一页书,井然有序地抄写律法,尽可能不让酸麻手腕时不时颤抖而影响了字迹工整。
肩膀,忽感一沉,一只大手暧昧地延上游移且轻轻触碰我的衣领,而好闻的淡淡熏香以及不甚熟悉的男人味道,却让我心悸。
不怕。
这里是廷尉,有贺兰敏之与怀王两座靠山,他不敢对我胡来……耸了耸肩以避开对方的触碰,我一言不发地继续埋首书案。
沉默,在很久之后被打断薄凉的质问打断,“自从被你刺伤、羁押在狱的每一个夜晚,我无时无刻不在问自己,喜欢了十六年的女子为何如此绝情寡义?”
手一抖,白纸上的字迹,稍微变得歪斜。
“每一个夜晚,我都在提醒自己,喜欢她,自然想彻彻底底拥有她……所以,我无任何过错!”
冰冷的诉说,让我意识到必须摒弃厌烦情绪,以理智面对昭平无忌。镇定地搁下毛笔,我抬眸直视他,“那你又是否得知,被你奸|污不成、幽闭于廷尉司抄写《女诫》的姝儿,无时无刻不在迷惘困惑,二哥为何能忘却礼教,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你早是我的发妻。”昭平无忌,不,是褪下人皮面具之后的杨延光,他拧了拧眉,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妻,理应服侍夫君。”
“放狗屁!”这种理由不听还好,一听,不但勾起我对公子光的恨、更让我回忆起了贺兰芮之的偏袒。宛若吞了苍蝇般恶心,我压低嗓音辩解道,“一块破灵位算得了什么?!你一厢情愿,不代表我非得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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