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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道玄闻声默了许久，伸出手去似乎要扶孟长青起身，却又顿在了空中，最终，他收回了手。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孟长青，一张脸笼在晨光中，看不分明形容，许久才道：&1dquo;你没有对不住我。”

  孟长青缓缓攥紧了手。

  李道玄终于道：&1dquo;昨夜幻境中，看见的可是吴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长青才吐出一句字来，&1dquo;是。”

  &1dquo;还难受吗?”

  孟长青似乎没想到李道玄会问他这句，过了半晌，答非所问道：&1dquo;没后悔过。”他的意思是，杀了吴聆落到今日这地步，他没后悔过。

  李道玄听完这四个字，却不知为何没有说话，看向孟长青，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道：&1dquo;若是我告诉你，当年江平城那人不是他，你会不会稍微好受些?”

  孟长青先是一愣，半晌才道：&1dquo;什么意思?”

  李道玄却是没了话，过了会儿，开口道：&1dquo;出去吧。”又添了一句，&1dquo;你魂魄刚归位，不要到处跑，免得又伤了，你歇一阵子，三日后与我回玄武。”

  孟长青跪在原地大半天，终究是没什么能说的，他起身退了出去，临关门前，他看了李道玄，李道玄的神色与平时不大一样，孟长青说不上来。他望过去的时候，李道玄正望着他，那眼神孟长青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孟长青出了门，没想到却看见了躲在一旁偷听的姜姚，他一眼扫过去，姜姚立刻竖起食指让孟长青不要出动静。

  孟长青平静地关了门，示意姜姚跟他过来。

  两人一下楼，孟长青问姜姚：&1dquo;胆子挺大?还敢偷听了，我没开灵识的习惯，我师父一直有，他今日没开，算是你走运了。”

  姜姚在李道玄面前不敢造次，对着孟长青胆子就大了许久，他问孟长青，&1dquo;吴聆是谁啊?”

  孟长青道：&1dquo;长白宗一个弟子，前些年死了，不过魂魄只散了一半，另一半不知道在哪儿。”他说的含糊，见姜姚一副好奇的样子，问他，&1dquo;还听见什么?”

  姜姚忍不住问道，&1dquo;听到江平城，江平城是哪儿啊?”

  孟长青对着他道：&1dquo;江平城是个南方古城，有条江平河截城而过，前些年全城的人都死了。”说话的时候，孟长青自己也有些意外，自己如今原来已经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事了。

  姜姚瞪大了眼，&1dquo;全死了?怎么死的?”

  孟长青闻声却没有说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1dquo;我杀的。”

  &1dquo;啊?”姜姚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孟长青，盯着他观察了半天，他终于感觉孟长青又在逗自己，伸手推了他一把，&1dquo;道长!”

  孟长青还在回忆中走神，被他差点推楼下去，姜姚忙又拉他，两人站在了楼梯上，孟长青惊魂未定，&1dquo;你这样子一惊一乍的，我迟早有天得给你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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